鹿汀犹豫了一会儿，开口，“程澈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女生平日中午都是跟赵可人和林佳乔一起，这天见男生一上午闷沉沉的, 终究不放心, 特地放学后在教室门外等着。
后来，鹿汀一个人坐着，脑海里不时浮现出男生离开时的脸，对方眉头皱着，心事很重。她有些担忧，连奶茶店老板娘养那只平时很喜欢找她玩的橘猫蹲在腿上，都撸得心不在焉。
程澈一时没吭声，深黑的眼睛凝望着她，有墨色涌动。
鹿汀想跟他聊一聊, 又不知道这沉重的话题该如何开始。
“这么晚，别再看书了，听到没？”
“哦。”
过了大半天，红榜被老师撤了下去，原来的地方被元旦晚会的宣传海报取代。这种文艺活动，高三学生向来是无缘参加的，能当个看客已经是老师们的恩赐。元旦的话题在学生中被讨论了一阵，紧接着被就更劲爆的话题覆盖住。
第81章 81
“你的感觉错了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吗？”
“嗯？”
她没有退缩，“你……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要不要跟我聊聊天？”
“而且什么？”
“回了。”程澈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。
倒是身后有别班的人，突然开始讨论程澈的事。那几位大概没将坐在一旁的
“因为——从发现的证据来说，程澈才是最大的嫌疑犯。”
“你们知道吗，七班那个程澈看上去挺正常的人，其实一直在看心理医生。”
可结合起最近发生的事，这副安安静静、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，才格外让人担心。
鹿汀被这话一噎，不知道该怎么接。男生许并没有向她敞开心扉的意思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 这文还有十来章就完结啦~~~
某一个瞬间，鹿汀几乎以为他是准备跟她倾诉的。可沉默了几秒，男生开口，语气还是淡淡的。
笔法潦草，每一画都充满了嘲讽的恶意。
两人到了食堂, 程澈体贴地让鹿汀去占座, 十几分钟后, 他端了双人份的午饭过来。鹿汀看了眼面前的餐盘，红烧牛肉, 丝瓜炒蛋, 清炒白菜，都是她平时吃的。在一起短短几个月，程澈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女生的饮食习惯摸了清楚, 并且牢牢记住。
“我也听说了，不是单纯的心理问题，据说跟他的杀人犯叔叔一样，有反社会人格。跟变态差不多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早晨去上课的路上，有不少学生围在公告栏前，低低议论着什么。鹿汀原本没在意，直到听见了程澈的名字，才探头朝大家围观的方向看了眼。
鹿汀看着那黑色的笔迹，觉得异常刺眼。
坐定后，两人开始吃饭。程澈低着头, 一言不发，在鹿汀的面前，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。
鹿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。
“你别乱想，早点睡觉。”
明明他们已经那么亲密，可是在鹿汀此时却感觉到，在通往程澈灵魂的路上，有一堵又厚又重的墙，这堵墙阻挡着她继续前进。
“回家了吗？”
到了晚上十点，男生一直没联系她，是鹿汀主动给对方打去电话。
八十一
“哪儿乱讲了，程澈以前的邻居说他发起狂来，把自己一直养的小狗虐杀了。满地都是血。”
这段时间, 鹿汀总感觉程澈怪怪的。
“没有。”
“可是，我感觉你不太高兴。”
期中考试的红榜上，顶端的程澈名字旁画了道箭头，箭头另一边被人用很粗的黑色马克笔写了三个大字，“杀人犯”。
“你想聊什么。”
又或者，那堵墙把任何人都拒之门外。
“程澈……”
流言不知道最初是从哪儿开始的，等传到鹿汀耳朵里的时候，已经呈现泛滥的趋势了。
对方的回答没有留给鹿汀破绽，犹豫了一会儿，她放弃了追问。
直到挂上电话，鹿汀也没有从男生那儿得到答案。
男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，抬起头来，看她。
“这事太可怕了，你们别乱讲。”
不过，她很快就在教学楼前的公告栏发现了线索。
打完饭菜, 程澈又说了句, “我去买点喝的”，便转身走向食堂旁边的小卖部。回来的时候, 男生手里拿了盒酸奶，是特地给她带的。
男生的话变得很少, 冷冰冰的脸上，笑容更加吝啬了。整个人心事重重，头顶上好像有片乌云笼罩着，在好看的眉眼间投下阴影。
“程澈的爷爷不是一年前出了事吗，警方一直找不到凶手，原因就是程家一直在暗地里阻止破案。”
“……”对方这明显是在岔开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