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汀脚步一顿，回头瞪了他一眼，觉得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，没有良心。
想到这里，泪水彻底停不下来了。
“我说——”程澈琢磨着，“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？”
“你到底在气什么？”
他越是温柔，鹿汀越是难受。
她觉得自己很没用。
听到发生在程澈身上的那些事之后，她那颗无忧无虑的心，被前所未有的负能量给吞噬了。
灵魂里仿佛生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。
面前的人只是轻轻地抱着她，没有说话。
脸上的泪痕快干了，她终于回过神来，意识到前一刻的自己有多失态。
程澈一笑，迈步追上，“嘿，我开玩笑的。”
鹿汀一路上憋着想哭的冲动，却在听到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，彻底绷不住了。
“没什么。”鹿汀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，有些后悔，下意识回避这个话题。
程澈将女生圈在怀里，突然感到肩上有异样。他顺着女生的脖子往上摸，脸上湿了一大块，指尖也湿了。
“程澈，我好难受，我真的好难受。”
明明不应该是这样，明明他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。可这一刻，他却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地在哄她。
他拍拍她的背，“我说，你别哭了。”
男生送鹿汀回家的时候，已经快十二点了。
两人对视了几秒，然后，她一个人气呼呼地走到前面去了。
一路上，脑海里都在想，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他，怎么可以这样对他。
他低声问，“真哭了？”
两人沿着小路往回走。直到愤懑的情绪发泄出来，鹿汀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。她看了眼手机，过去的大半小时里，妈妈发来好几条询问的短信。她报了声平安，便将手机收回口袋。
走了一小段路，程澈的声音从身边传来。
“别哭。”
已经是深夜，周围安静地出奇。鹿汀听着程澈的呼吸声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内心激荡的情绪才被抚平。
“没有。”鹿汀否认着，短短两个字，全是哽咽。
察觉到女生的激动，程澈轻轻地抚着她脖子后的软毛。“好了，没事了。”
越想越生气，越想越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