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的时候, 他的目光很深，看得鹿汀没底。
“想清楚了？”
男生低头看着化验单，语气变得格外严肃，“至于。”
程澈觉得无语，“哪有人会假设自己有病？”
苏煜嘴角还是弯着，却笑得有点勉强。过一会儿，他指着放在一旁的参考书——
了解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。
鹿汀回味过来了，眼前的人原来是在记仇呢。
她发了会儿呆，突然问程澈，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我真有你说的那些病，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呀？”
“跟你爸妈说没？”
那晚最后，苏煜问到，“你真了解程澈吗？”
谁说只有了解对方, 才能喜欢他、和他在一起？
鹿汀迟迟没有出声。
苏煜继续问，“因为程澈？”
程澈低头，朝她的脸凑近了些，目光灼灼逼人，“准备什么？”
第70章 70
“那这个你还要么。不要的话，我就当废纸卖了。”
“嗯。”
和苏煜摊牌后的第二天, 鹿汀仍然有些恍神。
“我记得你有把遮阳伞，碰着晴天都带上。对了，防晒霜你有吗？”
“呃，其实我很怕死的。”
鹿汀摇起头来，“不关他的事……是我自己不愿意。”
“……就是问问，”鹿汀道，“我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程澈顿了顿，从书包里找出病历本和一叠化验单, “前几天抽血的结果出来了。”
苏煜扯了扯嘴角，“不想出国是吗？”
程澈一笑，没再卖关子，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检查单，“风湿病的指标是阴性的。后来我去找了上次看的医生。医生说光过敏是很多免疫性疾病的先兆，就算现在检查没问题，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。”
于是, 接下来的时间里, 这个问题时不时从灵魂深处浮起来, 咕噜咕噜冒个泡儿。
“上次带你去看医生，还觉得自己没事，说我是吃饱了没事撑的？”
鹿汀摇头，“我对防晒霜过敏……”
鹿汀认真地点头。
“哦。”鹿汀听着。
看来心事很重了。
“要少晒太阳。”
“那以后约会，我们少去室外。”
***
同时，两边家里也为下一步的SAT考试作准备。
程澈见到这反应，故意慢条斯理的，“之前不是一点都不担心？”
七十
表面上说是为了商量，实际上两人心思各异。
“之前试过几个牌子，擦上去皮肤会痒，就没再用过了。”
女生仰脸，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这边，似乎有点紧张。
鹿汀很实诚地说道，“万一你哪天把我甩了……”
苏煜回味着鹿汀的话，有些失神。他问面前的人，“为什么不出了？”
鹿汀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，“怎么样，有没有问题？”
鹿汀一愣，她有吗。
话音未落，程澈便抬起手，在她的头发上狠狠揉了一把。
“一天到晚尽想些没用的。”
第一次托福考试告一段落，虽然鹿汀成绩不错，但鹿国宁本着他的完美主义精神，一直琢磨着给鹿汀再次报考刷分。
联络的中介推荐了几个学习班，两家大人让小孩自己商量着挑一个。于是这天晚上，苏煜受父母差遣，来到鹿汀家里和她讨论这事。
两人又写了会儿作业。鹿汀有些心不在焉，她看看窗外，天色未暗，西边的天空一片灿烂，像橙红色的海。
按照对方的说法, 鹿汀是被爱情冲昏了头。尽管本人再三否认，他坚持认为程澈是消磨她斗志的罪魁祸首。
鹿汀迟疑了一会儿，点点头。
但鹿汀很快便想通了。
“不至于吧。”
想到这儿，鹿汀便理通顺了。同时心里忍不住为自己鼓了个掌, 觉得自己简直是治疗心病的天才。
鹿汀认识自己十七八年, 还没了解透彻呢。
“嗯。”
SAT，全称是学术能力评估测试，也叫做美国高考。
他拿起笔，习惯性敲了敲她的手背。
程澈听了，有些头疼，感觉自己像养了只漂亮又娇贵的猫。
鹿汀摇摇头, 坐端正，“没有没有。”
鹿汀房间里，苏煜斜靠在他每次来都会躺一躺的飘
鹿汀想了想，“不敢。”
“认真的？”苏煜又确认了一遍。
“……”
“在想什么？”
奶茶店里, 鹿汀支着下巴，轻轻笑起来。程澈坐在正对面，看到她脸上灿烂的表情, 又扫了眼面前一字未动的试卷, 明白过来, 刚才这人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