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的湿度比昨晚降低了些，窗外有滴答的雨声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雷鸣。
这是她第二次遇见程澈抽烟，明明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，可看见他抽烟时冷然又心事重重的脸，有种生疏感。
睡眠质量极佳的鹿汀也睡不安稳。
鹿汀想起来，程澈是抽烟的。
掀开窗帘一看，程澈果然在那儿。他靠在护栏上，右手拿着根燃了一半的烟。
那人看着程澈，微微一笑。
天气预报里的雷暴姗姗来迟。
***
一种可怕的冲动覆没了他的理智，不知不觉间，手落在了周明航的脖子上，越收越紧。周围的世界被渐染，红色像沿着地板，沿着墙壁、沿着周明航的身体蔓延开来。
鹿汀从被窝里爬起来，借着并不明亮的光朝洗手间和厨房的方向走去。灯是关着的，里面没人。
隔着灰蒙蒙的光线，鹿汀和程澈不期然地对视着，下一秒，鼻腔里吹来呛人的味道，她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第57章 57
因为下雨, 快七点了, 天色才马马虎虎亮起来。头顶的乌云很重，时不时响起一两道雷声。
从心底翻涌的恶心，让他一怔，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。
平时没有三五遍闹铃便无法起床的她，在六点天微微亮的时候，奇迹般地自然醒了。
鹿汀突然发现，自己有点不喜欢程澈抽烟。
暗红色的火明明灭灭，氤氲的烟弥散在潮湿的空气里。
程澈从梦里惊醒。
鹿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。她并不习惯烟味。
她睁开眼，发现程澈放在床头的小企鹅不知何时被抱入怀里。翻身朝沙发的方向看了一眼，发现程澈没有躺在上面。
校际篮球赛决赛九点在城东体育馆正式开始，北城一中的对手是这一届的黑马龙腾中学。
鹿汀疑惑着人这是去哪儿了，突然听见阳台上传来轻轻的动静。
清晨的安静被打破，程澈这才从某种情绪中脱离，转身将烟头按灭在一旁的花盆里。
“阿澈真乖。”
真脏。
五十七
直到眼前的人整个变成了血色，程澈这才意识到，自己掐着对方脖子的手，也被染红了。
“咳咳咳、咳咳——”
危险的信号灯亮起。他忽然意识到，对方可能对他重要的人造成的威胁。
再抬起头来，眼前周明航的脸突然变成了另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去体育馆的路上，雨越下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