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太医不断地处理伤口都处理了半天,到了天黑才勉强都上了药。为首的王太医又开了个方子给宁余补补身子后,就退了下去。
朝岚立刻直起了身子,欣喜地看着他缓缓睁开双眼。他的眼睫颤得厉害,努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亮。
然而,她总在他受伤时难过,被伤害时愤怒,堕落时失望,失而复得时喜不自胜。她一生大部分的情绪都被他牵动,到了她不得不承认的地步。
朝岚心里一紧,加快了找寻的脚步。
她抱着他,感觉抱着的是一具骨头架子,没有几两肉。之前她好不容易压着他调养得有点起色的身体,如今又变得糟糕透顶了。
“不要睡了好不好,我已经把伤害你的人都杀了,快醒过来吧。”她俯身亲吻他的嘴唇,紧握住他的手,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,像幼时那样向他撒娇。
宁余赤裸着被挂在刑架上,双脚被绳子绑在刑架两边大开着,股间插着一根足有身材瘦弱女子手腕粗的木棍。木棍表面非常粗糙,都是倒刺,已经被流出的鲜血染成了深色。
了嘴。
朝岚满意地看着面前跪了一地请求她登上皇位的臣子们,也不客气地说道:“护国公说得是,女子称帝虽不符合伦理,但现在特殊时期,本宫也愿背负起这份责任,守护我大庆江山!”
朝岚站在床边,看着太医小心翼翼地拔出宁余下身的木棍。
除此之外,还有被烫伤的脚底、被打出白骨的腰背、几乎被咬断了的乳珠……
身后的大臣们也紧跟着喊道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她解下自己的斗篷,包裹住宁余赤裸的身体,只露出一双伤痕累累的脚。之后她抱着他离开了禁牢,宁余太瘦了,即使是没有练过什么功夫的朝岚也能轻松抱起。
她把他抱到永安宫,机灵的听竹一看这种情况,不等朝岚命令就去将太医拖了过来。
昏黄的灯光在两人的脸上明灭,朝岚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端详他的脸,那张清秀隽美的脸上不是以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,也不是或坐或跪于她下首时的仰头讨好。他一如既然苍白的脸上眉头紧锁,睡得不太安稳,眼睫不时轻颤,神色不安,修长瘦削的双手虚虚握着,像是握着什么救命稻草。
朝岚去洗了个澡后也没走,她不放心宁余的伤势,命人在他的床边又搭了个小床睡下。
此时聪明的人早已看透了局势,明白乖乖闭嘴才能保命。
登基之后的几日朝岚忙得不可开交,她只有晚上才有空去看看宁余,而宁余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。太医说,只能等他自愿苏醒,没有其他办法。
幼时她对他步步引诱,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未来打造一个满意的傀儡。她磨去他全部的菱角,从性格到外貌都处处按照她的喜好雕琢。十年后的重归于好也多数是把他当成泄欲的玩具和抱着利用的心思,她从来没有付出过纯粹的真心,现在没有,将来也没有。
好在此时已经日落黄昏,蜡烛虽点得多但昏黄不刺眼,他的
禁牢里空空荡荡,早已听到风声的赵慕德在宫变的一开始,就收拾收拾东西,沿着一条罕为人知的小道,钻着狗洞逃出宫去了。
胡义见皇帝大势已去,立刻就向朝岚倒戈了。朝岚如今确实需要禁卫军的力量,也暂时收下了他的效忠,过去的账日后再算。
他不是玩具,是需要平等以视的恋人。
朝岚命胡义带着一队人去追捕赵慕德,自己下了禁牢去找人。
将紫阳殿内的事情处理好后,朝岚带着禁卫军向禁牢走去。
第二十四章
朝岚抚摸着他的脸,长而翘的睫毛微颤着挠着她的手心,挠得她痒痒的。
禁牢里黑黢黢的,阴冷非常,墙壁上挂着的刑具不少都带着血,有些还是新鲜的。
护国公见此,立刻顺杆往上爬,高呼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唔……”身下的人动了动,发出一声模糊的嗫嚅。
朝岚赶紧上前制住他的动作,把他抱在怀里安抚。
朝岚一进入这间牢房就命身后跟着的众人退出去,自己一个人挥剑斩断了束缚着宁余的绳索,抱住他失去支撑倒地的身体。
在禁牢的最深处,她终于找到了宁余。
她得承认他不是随意发泄欲望的玩具,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,他在她狭窄的心房里有了那么一点立锥之地。
即使是在昏睡中,这样的疼痛还是刺激得宁余不安地乱动,抽噎着喊着什么。
太医折腾了半天终于把那东西取出来了,但这还没完,宁余的下身已经被折磨得一片血肉模糊,原本漂亮的小穴变成了一个合不拢的黑洞,不断涌出温热腥红的血液。臀肉也被打烂了,没烂的地方也是一片紫黑淤青,生生肿大了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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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红的血肉翻了出来,露出森森白骨。
他的身上也满是各式各样刑具造成的伤痕,鞭伤、刀伤、烫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