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嘘,听本宫说完。”朝岚看他闭了嘴,收回了手指继续说道,“而那盛小将军年幼单纯,已对本宫情根深种,且家风严谨家世简单。若本宫选他,他一心一意待本宫,本宫也必不负他。”
宁余脸色茫然无措。
他打开玉盒,盒中只剩下一只全身透明晶莹的胖虫子,虽然是虫子,但却并不恶心,反而异常美丽。
“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本宫,你若是想继续,那今晚就来永安宫;若不想,从此我们就不必再来往了。阿宁,你多为自己想想,多问问自己的内心。”
宁余苍白着脸从景阳宫中走出,脚步匆匆,像是逃出来的一样。
若不是他以伤口还未痊愈,身子不适为借口,恐怕如今在殿内“承欢”的就是他了。
说完,朝岚没有看他,转身回了永安宫。
宁余垂着头在原地站了许久,直到天色开始泛黄,才回了慎刑司。
“……盛延小将军实乃不可多得的良配,公主若选他必会幸福的……”
朝岚一个眼神望去,身边伺候的听竹若雨便心领神会,带着身后跟着的小宫女小太监退到听不到两人谈话的地方去了。
“有没有孩子那么重要吗?我们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呢,要孩子也是让孩子出来受罪。况且本宫贵为公主,只要我大庆不倒,没有孩子也不会晚景凄凉。至于夫妻生活,我们不是已经度过了吗?”
“没什么,奴才就是有些累了。殿下,这样被人看见会影响您的清誉的。”说着,他就想后退几步。
宁余话还没说完,就被朝岚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打断:“幸福?什么是幸福?到了年纪就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,再九死一生地生几个孩子,在四方院子里为所谓的家操劳一生就是你想的幸福吗?”
朝岚看着面前那人眼帘低垂,神情落寞的样子,柔了声音说道:“本宫再问你一遍,你希望本宫选哪个?”
朝岚一把抓住他的一缕长发阻止了他的动作。宁余疼得倒吸一口气,眼眶泛红,但不敢乱动扰了朝岚的兴致。
密室中央的石台上依旧摆放着一只玉盒。
难道不是吗?所有人都是这样子过来的,他想不出来人生还有什么其他的归路。
陛下仁善。”
他形色匆匆地走在路上,迎面走来熟悉的仪仗,道路狭小没有其他方向可以避,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:“奴才见过长公主殿下。”
然后,他拿起玉盒中的小虫,将小虫放在伤口处。
看到他的样子,朝岚明白对于从小就生长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,跳出固化的思维不是简单的事情。
“刚从景阳宫里出来?怎么脸色这么差。”朝岚上前,手抚摸上宁余的脸,强迫他抬起头来。
她认真地盯着宁余的双眼,不顾他躲闪的眼神,用手捧着他的脸让他低不下去只能面对着她,说道:“本宫想要你,不是一时兴起,而是认真地这样想着。如今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选择萧昱还是盛延。若是萧昱,那这成婚与否丝毫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,我们可以继续来往。若你选择盛延,那从此我们便再无干系。”
他一回到慎刑司就进了密室。
“躲什么,谁敢乱嚼舌根本宫就让人把他的舌头拔了。”朝岚松开他的头发,轻轻拍了拍他的脸,像是调情又像是安慰。
本来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了的小虫闻到血液的味道立刻扭动起来
盒中的另一颗珠子却不翼而飞,但宁余的神色平静,仿佛并不在意。
主要的事情已了,慈济便告退了。慈济退下后不久,就有小太监领着个新进宫的美人进了景阳宫。不久,殿内就传来了美人的婉转低吟,断断续续又绵绵不绝。
“殿下,这人不是良配……”宁余焦急地想说什么,却被朝岚用食指放在唇上堵住了嘴。
“……奴才是个废人,不能给殿下一个孩子,也不能给殿下……正常夫妻该有的生活。”宁余声音沙哑地说道。
想到养伤期间发生的事,宁余的脸上染上一抹薄红:“殿下,奴才……”
她的声音平静下来,说道:“你那么聪明,怎么听不出来本宫的意思呢?那本宫也便直说了。”
他拿出一把匕首,将左臂上的衣袖撩起,露出细瘦的手腕,接着毫不犹豫地在手腕上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,鲜血立刻汩汩流出。
“昨日的宴会中,出彩的有护国公府的萧昱公子以及威远将军府的盛延小将军。不过这萧昱确实如你所言,是个爱寻花问柳的浪荡子,不仅为个青楼女子寻死觅活,如今两人连孩子都有了。不过这也挺好,本宫若选了他做驸马,他走他的独木桥,本宫走本宫的阳关道,本宫是养面首还是寻花柳他都管不着,岂不是随心所欲逍遥自在。”
其实朝岚本是想像摸小狗一样摸他的头顶,但没办法,宁余身材高挑,用她前世的计量标准来看不下180,而且看着还不止。而她大约168、170左右的身高在女子中不算矮,但想摸到宁余的头顶,那就有点困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