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子手足无措,刚想不顾命令扯掉他的衣服上药,就听到他喃喃地说着什么。
“岚儿……”
朝岚离开盛延后,玉枝便凑了上来小声回禀:“慎刑司的全公公来找殿下,现在被若雨姐姐拦住了,就在前面。”
“求你……出去。”宁余实在是撑不住了,他哀求着,企图保持最后的尊严。
他发烧了。
“出去。”床上的人有气无力地说。
而压制着他的禁卫军也更加用力,他的双肩与小腿被压得一阵痛楚。
盛延不知朝岚所想,心悦之人在身旁,他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像生了锈,走路都走不流畅,好几次都差点同手同脚。
可惜不是从小调教的,终究有些不合心意。
第十章
慎刑司?
“哦……哦。”盛延的思路被打断,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,他无意识地抓了抓头发,习惯性地答应。
全子与几个小太监合力,小心翼翼地将他抬到床上,刚伸手想将他身上的衣服特别是下身的亵裤褪下上药,就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死死抓住。
绿意上前一步,低头恭敬地说道:“就让奴婢来陪小将军游园吧。”
四十杖受完,他趴在冰冷的地上,呼吸微弱,下身一片鲜血淋漓,哪怕有一层亵裤遮着,也能想象出其下到底有多么凄惨。
盛延纠结着,一方面他所受的教育教导他要拾金不昧,另一方面他又实在舍不得这与她有关联的事物。
到底要不要物归原主呢?
猜到可能是出事了,全子推开门快步走到床边。
看他实在是快要死去的样子,皇帝也怕他被玩坏了,没再多说什么就让人把他拖下去,送回慎刑司治疗。
应该断了吧,宁余模模糊糊地想着,身子疼得无法控制地发抖,像条濒死的鱼。
盛延正想开口归还玉佩,就看到朝岚转过头来,一脸歉意地对他说:“刚刚玉枝来唤,可能是有要事相谈,恕我不能陪小将军游玩了。不如让绿意来陪小将军吧,这丫头进宫也有些年头了,宫内的大小事情都了解一二,小将军要是有何不懂的尽管问她。”
中途他生生疼晕过去一次,被皇帝命人用盐水泼醒继续受刑。
贵妃娘娘用思念家人的名义求皇上将盛延留在宫内几日,之后朝岚便凭着暗线报来的盛延的行踪安排了几次“偶遇”。
裂的声音。
他的手心摩挲着一块玉佩,正是那天朝岚“掉”的那块。
“你要是敢脱,我就把你杀了,出去!咳咳……”明明已是强弩之末,但抓着全子的手异常有力。
全子凑耳一听,那声音饱含着痛苦与爱恋,哽咽着唤着一个人的名字,
这法子不新鲜,但对付盛延这种从小养在边关,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小子来说已是够用。几次接触下来,那小子对朝岚的感情是逐渐升温,一点一点地钻进了朝岚织好的网里。
“好吧……”盛延有些沮丧,瞬间没精打采起来。
“督主,让奴才来吧,您的身体受不住了。”宁余的状态太糟糕了,全子放心不下。
慎刑司内。
全子看着不成人形被抬着回来的宁余,手都在颤抖。
等他反应过来时,朝岚已经不见了踪影,身边只剩下一个大约十八九岁,长相可爱的圆脸宫女。
直到下午时,全子站在屋外,听到屋内安静一片实在忧心如焚,他试探着敲门也无半点回应。
这些天来,在看不到她的日子里,他都靠着这小小的玉佩睹物思人,那玉佩的表面都被他摸得光滑莹润了许多。
全子这次不想再纵着他了,他剥开宁余的手,就想上药
朝岚与盛延并肩走在花园的小路上,有一茬没一茬地回应着盛小将军蹩脚的搭话。
宁余眼睛紧闭,脸上一片通红,身上还是原来的样子,一看就是没有处理过,手放在他额头上烫得吓人。
朝岚看着一旁面带羞涩拘谨的小将军,心中遗憾地叹道。而她好不容易调教好的人选又被人毁了,真是浪费她这么多年的心血。
看着已空无一人的屋内,宁余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,陷入了黑暗。
他被人架着谢恩,被人抓着头发往下磕,那脆响的声音让百官心中也是一颤。
纠结了半天,还是觉得应该物归原主,盛延支支吾吾地开口:“那个……上次……”
抓着全子的手脱力垂下,全子从未见过这样示弱的督主,他有些发怔,心口酸涩。他不再坚持,将药品留下,带着所有人出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