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年我替她害了多少陛下的血脉，就连我自己的也……”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，面上露出了恨意，“她为了复仇连自己的儿子也敢利用，还亲手逼死了宣文帝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事成之后留下我，我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后路多考虑考虑。”
慧娘挑眉，似有不解，“殿下这难道是要帮庆王了？”
慧娘从古松的阴影下走了出来，看着前方道：“她老了，也糊涂了，还以为我会和当年一样听话呢。”
山巅古松下, 临渊停着一辆轮椅，李润先坐在轮椅上静静地俯视着淮江两岸，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营大帐。
李润先道：“毒药别下。”
他要……毁掉所有的棋局。
于是靠着最后一丝清醒，她飞快地站起来抓住李成未的手，带着一丝恳求道：“李成未，不要……做，傻事。”说完，眼前一黑，身子向后倒下去。
常留离开不久后，就进来了两个人，李成未痛地满头大汗地靠在圈椅上，飞快地瞥了当头人一眼，见是随军的军医，干脆将手摆
慧娘追问：“殿下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？”
李成未咬着牙，一声不吭地将扣在他手腕上的锁扣，顺着扭曲的手掌褪了下来。
这些孤儿里面如今爬地最高的, 就是慧娘了。
她不知道李成未要做什么，心里慌地七上八下，但她有个非常不好的预感，总觉得李成未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。
“没忘记就好。”
第50章 大结局
孟祺兰抬手将案上的捆好的几包药，往慧娘方向推了推, “这个东西给你，你想办法下在李成未军营的水里，事成之后，我必不会亏待你。”
他忍着钻心的疼痛往怀里摸出传国玉玺，塞进苏金枝怀里。他眷恋地注视着苏金枝的容颜，似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。他的手终是忍不住托住苏金枝的脸庞，反复轻抚。
李成未目光沉沉地眺望着帐外如星辰般的营帐灯火，默然不语。
孟祺兰抬眸, 看向那人, 淡笑：“你来了。”
她的考虑就是投靠端王李润先，纵观永明帝诸子，论心机深沉，当属李润先，此人又能隐忍蛰伏这么多，她料定以后必能成大器。
孟祺兰打量了慧娘一眼，意有所指地感叹：“十年未见, 你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地……养尊处优了。”
外面的常留听见动静后立即冲了进来，他一眼看见了李成未受伤的手，急忙冲过去要察看，“主子，您的手？”
慧娘眸色飞快一闪，点头道：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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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，有个身披黑色兜帽斗篷的人被带了进来。
李润先手叩击着扶手，沉默不语。
“再见故人有何感想？”他问。
起义军中军某帐, 孟祺兰穿着一身素服，优雅地趺坐在席案前沏了两杯茶。
常留骇然道：“主子，您这是要做什么？”
许久后，李成未缓缓抬头，轻轻地抱起苏金枝，将她放在榻上，然后拉起她的手，沿着手腕上的锁扣顺着铁链一路回到自己的手腕上。
是时候该结束这肮脏的一切了，他生而为棋子，谁都想操控他的命运，但他偏要做一颗炸弹。
孟祺兰坐着，她站着, 多少带点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十八年前，孟祺兰曾暗中收养过几个姿色绝佳的孤儿, 其中便有慧娘。她命人教这些孤儿琴棋书画, 还教她们如何献媚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，将这些孤儿们送到永明帝身边, 为她所用。
所以她早早地和李润先达成了同盟。
李成未及时地接住她，看着怀里昏迷后眼睫还在颤抖的女人，李成未低下头，对着苏金枝的眼睫吻了下去。
李润先摇头，眺望着远方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，“并非帮，我只是想……坐山观虎斗。”
慧娘神色一变, 立即屈膝下跪道：“慧娘还是从前的那个慧娘, 从不敢忘记主人的悉心教诲。”
冷汗很快沁湿了李成未的衣裳，他翻身往后瘫靠在围子上，脸色煞白地宛如水鬼一般，握着扭曲的左手直吸了一口冷气。
月凉如水，洒在静谧的山巅上。
李成未紧握住自己的五指，然后用力向内一握，只听“咔嚓”几声脆响，下一秒，他的五根手指扭曲地缩成了一团。
那人揭开兜帽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容颜, 正是永明帝身边的惠妃娘娘, 她向着孟祺兰拱手行礼道：“慧娘见过主人。”
“她要你做什么？”
“她命我将这些毒药下在军营里水里。”慧娘拧着手里的药包荡了荡。
李成未迅速垂下手起身，对常留吩咐道：“带她远离战场，走地越远越好，等战争结束后，如果胜的是白鹤清，就将她送到他身边去。从此以后，她就是你唯一的主子，你要用命护她一生无虞。”
苏金枝说他不懂爱，那么他就爱给她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