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昀鹤无法想象，曲歆苒每次在挣扎着，纠结着。
曲歆苒看向连昀鹤，他眼神淡淡的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看不出喜怒。
“可是他们都只在意曲星杰的想法，他们都只要曲星杰，不要我……”
于是一时半会，曲歆苒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说起。
连昀鹤没回答，只是反问：“你想回去吗？”
他低下眼，别开视线，没再看曲歆苒，握住方向盘开动了车子。
连昀鹤直视着她，没动，“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。”
她其实还好，只是连昀鹤今天刚工作完，现在又跑过来，肯定很累。
“嗯。”连昀鹤启动车辆，说道：“北山镇这边我不是很熟，需要苒苒你带路。”
“不会，我们苒苒这么漂亮这么乖，怎么可能会不要你。”
别人的世界里，父母对自己小孩好是一件正常的事情。
如果是以前，关于杜琳他们，曲歆苒肚子里有太多委屈要说了。
他才意识到，问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棘手。
又反复怀疑自我的时候，会是什么感受。
就在这一刻，连昀鹤都以为曲歆苒只是跟家里闹矛盾了。
“嗯。”连昀鹤语气淡淡的。
在思想的斗争下，曲歆苒好像对此深信不疑。
直到曲歆苒小声抽泣着，连话都说不完整，却把以前那些委屈都说出来了之后。
“曲歆苒，我花几个小时跑过来，不是让你来关心我的。”
“苒苒，我是因为关心你才赶过来的，那些体谅的话，我更希望是我来说，你明白吗？”
曲歆苒的手指攥在一起，她盯着连昀鹤的侧脸，欲言又止。
连昀鹤微微侧目，他看着低下头的曲歆苒，一下就心软了。
曲歆苒一愣，下意识地问道：“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吗？”
“……”连昀鹤盯着曲歆苒看了半天，最后妥协了，“饿了吗？”
她就像个小孩，声音带着哭腔，把这些委屈大声说了出来：
更何况，从小到大她也不是个会倾诉的人……
曲歆苒眨了下眼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车子沿着平直的道路往前开了一段。
最后坐直了身子，别开了视线。
过了好半晌，身旁的连昀鹤突然叹了口气，他把车停在路边，眼神淡淡的。
让她以前那么没发泄出来的委屈，如同雨后春笋般，全部冒了出来。
空气有些凝固，连昀鹤一直没回话。
她其实知道连昀鹤为什么不高兴，估计就是因为遇到麻烦习惯性瞒着他、不告诉他。
连昀鹤掀起眼，“没骗我？”
迎上连昀鹤的眼神，曲歆苒又补充：“我也可以开车，只是不熟练，会比较慢……”
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当时的那些委屈，对于她来说已经感受不到了。
车窗外的道路向两旁退去，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。
可在曲歆苒的世界里，她身边所有的人甚至至亲的人，在打压她的自信心。
听到曲歆苒否定自己的话，连昀鹤顿时后悔不已。
“我没有很想回去。”曲歆苒的声音弱了下来，“只是北山镇这边旅游业不发达，宾馆环境不好，我怕你睡不好觉。”
委屈的劲头过了，便丧失了倾诉的欲望。
学校里同学的排挤和“丑八怪”的外号。
本来连昀鹤不提，曲歆苒还不觉得自己饿。
连昀鹤才意识到，那些根本不是矛盾。
曲歆苒点头，如实答道：“有一点点。”
连昀鹤生气了吗？
她在自我怀疑和坚信自我之中反复
但提到今晚的事情，必然又会扯出以前的事情。
他捧着曲歆苒的脸蛋，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，接着放柔语气补充道：
他帮曲歆苒擦掉脸上的眼泪，顺带亲了亲她的唇角，哄小孩一样哄她：
她还是第一次见连昀鹤这样，一时也摸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曲歆苒直视着连昀鹤的眼睛，他的话格外真诚。
“……”连昀鹤没说话。
闻言，曲歆苒表情不由得一怔。
家里父母又对她说：
“我们明天再回去吧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曲歆苒敛下眸，轻轻地吐出一口气。
是曲歆苒这么多年来单方面的忍受。
“你不高兴吗？”
“嗯，没骗你。”
她木讷地看向连昀鹤，紧张地抿起唇，然后习惯性地说了句：
主要她晚上的时候胃口不是很好，所以没吃多少。
“你嘴巴这么笨，怎么不多学学你弟弟。”“没有人会喜欢你。”
曲歆苒抿了抿唇，难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