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是不心疼江阮，可就是因为心疼，才希望能拍到足够完整。
“躲什么？”谢时屿不满，又将他手腕捉了回去。
江臣一回头看见，欲言又止，最后摇摇头，想叹气都叹不出来，也没说什么。
谢时屿杀青之后，没有接别的通告，一直留在剧组陪着他。
“手冷不冷？”谢时屿拿毯子披到他肩上，低头问。
江阮摇摇头。
之前那些年不提，在剧组这段时间，他能看出谢时屿并不是为了讨好他，才那么照顾江阮。
但不巧的是，这段戏碍于天气，拍得有一点瑕疵，江臣就让江阮又重拍了一遍。
到天明。
江臣笑了几声，嘱咐他早点睡觉，然后起身出去。
“……还行。”江阮说。
江阮不争气地红透了耳朵尖，被他握紧双手贴着脸颊。
等终于拍完回家，江阮有点发烧，谢时屿去客厅找药，恰好撞见江臣。
江阮没睡着，蔫头耷脑地趴在被窝里发呆，身上汗涔涔的，被江臣拿手背碰了下额头。
“休息一会儿。”谢时屿等江阮拍完一个镜头之后，导演让暂时调整，他就坐了江阮旁边，递给他水杯和纸巾。
“多谢你一直照顾他，”江臣跟谢时屿说，“我们年纪大了，早晚都是要走的，你能陪着他，我很放心。”
一连拍了三四个月，为这部戏减重暴瘦，浑身是伤。
谢时屿还趁他没注意，拿舌尖卷住，叼着他指尖咬了一下，低笑说：“真凉。”
谢时屿蹲在他身旁，拢着他双手，凑近了呵气，江阮脸颊一红，想躲开。
“明天还拍不拍？”江臣坐在床边，挑事儿似的问他。
还是低头呵气，直到他双手都暖过来为止。
“这条今晚必须得过。”江臣皱眉说。
他们拍摄是在深冬，但电影中后期是夏季，要在暴雨天推车，江阮拍完，从头到脚都湿透，冻得牙根打颤，脚踝崴伤，谢时屿将他抱回了片场室内。
江阮一犟，“拍！”
江臣说：“我过去看一眼。”
“嗯，”谢时屿点头，去倒热水，“叔叔，你这么晚还不休息？”
这边虽然是片场角落，但也不是完全不会被人看到。
“……”
江阮指尖都是划破的伤口，不小心戳了几个血洞，还磨出血泡，等破了之后，疼得捏不紧印章，额头都是冷汗，他还是继续埋头刻，直到指腹起茧。
“发烧了？”江臣望了下卧室，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