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栖似女子名,是以安凤栖总将自己的名字写的极为潦草。
然后很快事实证明,子书岚卿睁着眼睛也可以梦游。
他回来了,他终于险胜居安,得以安然回京。元黛那丫头倒也是厉害,竟能对慕容允鄂那家伙置之不理,他可是擅长威逼利诱。
如果她在,她会说什么呢?
她可能会撇撇嘴,然后当然还是犀利的出言呛他:“我在想你晒黑了多少来!”然后他或许会不高兴,那时候她就会适时的嘿嘿一笑,说,“不过没关系的,你一个男人家,要那么白净做什么。”
是他伪造的,这不过是他的猜测,想诈一诈罢了。
他回来了,回到了老地方,可是她不在,四处都冷冷清清,颇有凄凄惨惨戚戚之感。
子书岚卿静静的坐在窗边看了许久的月亮,他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吧,竟然学起了那起子穷酸书生的穷酸劲儿来了,大晚上不睡觉跑到窗边看月亮呢说的,可是他觉得似乎不看月亮也睡不着甚至不安心呢,那就看吧──睡不着消遣消遣罢了,这有什么。
他回来了,这个消息举国皆知,却不知道安凤栖那家伙告诉她没有。
子书岚卿是后半夜坐着睡着了的,藤椅摇摇摆摆的跟婴儿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而月亮不言不语的,却能起到催眠曲的效果,把巨婴子书岚卿给安安定定的哄的笑着就睡着了。
后面是龙飞凤舞的二字署名,虽然极其潦草,但是子书岚卿是认得的──乃安凤栖的“凤栖”二字尔。
驻足在静初寺的小祠堂前时,子书岚卿才找回自己的意识。
他看了看知宣:“是你领我来的?”
知宣打门外探进来个脑袋,暗暗叹息一声,过来把某人挪到了床上。
“那又怎样?”子书岚卿很不高兴的亮出他的小傲娇:“我之前少的觉现在开始都要补上了,五个时辰顶多说是昨天没缺觉,之前的还要慢慢补呢,所以还是没睡好。”
谁能左右您的心思啊?知宣暗暗腹诽,他摇头,毫不留情的戳穿:“您自己来的,奴才拉都拉不住。”想了想,他又很不道德的加了一句:“嗯,您说您要去初遇的地方看看。”
她可能会一直盯着他瞧,一直瞧都他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,然后他会问:“你老看我做什么?”
知宣:“……”
结果子书岚卿今天智商严重不在线,这拙劣的一诈都被诈着了,他躲闪了下眼神:“没有吧?才没有……”他小声嗫嚅了两句:“可能睡的觉太少了,糊涂了。”
“您昨天除去发呆的时候,打奴才看着您睡着,您睡了起码五个时辰。”
虽然她来这里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,而真说起来她到他身边也不过就一年半光景罢了,真的很短暂,但是他却已经有些习惯她在身边的叽叽喳喳。
第二日清晨子书岚卿从床上坐起来,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床盖的被子,不过想想自己也同样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,就当是梦游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