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似是变了一个样。可能之前他也是如此,只是她从未发现罢了。
“我娘她一辈子都不想入宫,更不想做父皇的女人。她死了,我也不想毁了她的宁静。我想着等过些日子,天下太平些了,我们一家三口......”
小人儿皱皱巴巴的,也瞧不出来像谁?
一家三口躺在床上,许是白日里累坏了,小姜昶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。宝鸢却没睡意,一边轻轻的拍着儿子,一边问姜行舟。
有人贺喜道:“恭喜皇上,恭喜皇后娘娘,是位小公主呢。”
宝鸢终于见到了女人的真容,女人长的不算太美,可眉眼间有着一股如水般的温柔,她跟着姜行舟一起跪在了蒲团上给女人磕了头。
宝鸢难得主动的钻进了男人的怀中。从前她只觉姜行舟是个冷冰冰的人,从未想过他也有一颗细腻柔软的心。
......
密室的顶上镶嵌着夜明珠,长条几案上摆着贡品,点着长明灯。
宝鸢“嗯”了一声。
宝鸢勉力睁开了眼睛,见男人神色紧张极了,不觉心头一暖。
她之所以不能睡,还不是因为他在这说个不停,不肯走?
宝鸢再次醒来的
好在稳婆、太医是一早就就在的,不过转眼的功夫屋子里就挤满了人。
他慌忙喊了人。
“姜行舟,我恨你,恨死你了。”
两人在密室里待了一会儿,直到外头传来了小姜昶的哭声。
姜行舟笑了笑。
有稳婆走了出来,行了礼道。
说完又对着里头吼,“你们是干什么吃的?赶紧给她喝些止痛的汤药啊。”
“朕就在这儿,又碍不着你们的事。”
夜色极尽温柔。
......
眼瞅着宝鸢就要生了,姜行舟愈发的没心思处理政事了。前几个月好在有宝鸢时时劝着,姜行舟多少还听些,这两日临近产期,宝鸢被一大堆人围着,也腾不出手来劝姜行舟。
姜行舟待人睡着了之后,才得空去外间看了看女儿。
宝鸢被一阵阵的下坠感给疼醒了。
“我们一家四口一起送我娘回两广。她的族人在那儿,我相信娘她会喜欢那的。”
宝鸢似是累极了,只虚虚的躺在床上,姜行舟上前握住了她的手,“你还好吗?”
他改了口,大掌在宝鸢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摸了摸。
这一待就待到了春天。
到了晚间。
姜行舟干站在一旁,急的直搓着手。
有人来请他出去,姜行舟心急如焚,只恨不得替宝鸢受了这么份罪。
宝鸢的产期在三月十二。
“谢谢。”
“我和孩子们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“那我以后不叫了,也不吼了,还不行吗?”
这一生便生了大半夜。
若真是追封了,那就要同景和帝合葬,名入皇家族谱。
屋中还有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她这一醒,可把姜行舟给吓到了,女人的脸上满是汗珠,疼的只有哼唧的份。
是啊。
宝鸢忽的就想见见这个女人。
宝鸢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左右我又不是第一次生了,生孩子倒没吓倒我,反倒是你在外头鬼吼鬼叫的,着实也怪吓人的。”
姜行舟知道宝鸢畏冷,一入了冬便拖家带口的去了京郊的温泉山庄。
分开四年后的再相遇。
姜行舟再也顾不得忌讳,掀开了帘子就走了进去。
三月初十的后半夜。
“你真的不打算给娘一个追封?”
直到天边有了第一抹光亮,里间传出了一道响亮的啼哭声。
“娘。”
出来后,小人儿见找不到爹娘,正在那哭闹呢,见着宝鸢出来了,直接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腿,抽抽噎噎道:“娘亲,你去哪儿啊?孩儿都找不到你们......”
姜行舟愣了一下,“光顾着来瞧你了,还没来得及看呢,你先睡一会儿,我这就去瞧。”
姜行舟带着她去了密室。
“你看到咱们的女儿了吗?”
她轻轻的唤了一声,总该喊一声的,谢谢她在最绝望的时候也没想过要伤害过腹中的孩子,否则哪里还有今日的姜行舟。
姜行舟在帘子外头急的跟没头苍蝇似的在那乱转,“不生了,以后再也不生了,好不好?”
姜行舟答的肯定。
“公主出生在日出之时,便叫姜曦吧。”
“皇上,自古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,等生下来就好了。”
他得陪着她才安心,况生小姜昶的时候他这个做爹的就不在旁边,这一回无论如何他都得守着她。
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的时候,宝鸢又骂了姜行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