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白星空上前。
叔本华认为世界的本质是意志，人生就是在欲望无法满足的痛苦和欲望满足之后的无聊中来回摇摆[1]；尼采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权力意志[2]；萨特则认为自在存在未经创造便没有理由，与其他存在没有任何关联，它永远是多余的[3]。
可以吗？
白星空不语，眼角却湿润了。
白星空也不畏惧死亡。
即便知道千不该万不该，她也还是这么做了。
但最终，白星空咬唇，点点头：
周凊钫把她拥进怀里。
关乎生命的本能。
周凊钫学习了十余年哲学，熟知所有古今中外哲学家对于生命的态度。
“跟我一起治病，好吗？如果这里治不好，我们就去别的医院，去国外，去任何能治愈你的地方，不放弃任何希望。跟我一起走，好吗？”
这只是一种本能。
感情先于理智。
***
她声音很轻，仿佛初春的风吹过，在身上轻轻惹出温和的痒意：“好。”
见了这么多答案，周凊钫原本不畏惧死亡。
她素来活得潇洒肆意，认为生命不在于长度，而在于是否开心。
但是当“他们或许会互相分离”这个念头真的降临在各自心里，他们还是感到了一种酸涩，如同心脏被划开鲜血淋漓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