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上去周凊钫那里领一支烟，然后到操场边的吸烟处抽完。
周凊钫眉头一皱，大步走到她面前：
他竟看得有点出神。
他刚才竟然因为看她看得她入神，差点上了她的当。
没想到刚走出宿舍楼，竟看见周凊钫在下面等她。
只有睡觉才能暂且封闭她的思维，让她忘掉想要抽烟的感觉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可怜兮兮地问：“能给我支烟抽吗？”
她的眼神一丝不苟，认真用笔画着重点，口中轻念着知识。
抽屉里的烟盒都被动过了。
***
“我不去。”白星空说。
他在讲台上上课，白星空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，坐在最后一排玩手机、不听讲，下午的马哲、中哲和哲学导论这几门课，白星空都直接旷掉了。
周凊钫看着她，女孩垂头着头，银灰色的发尾垂下来，即将要碰到那瘦弱的肩膀，也遮住了脸颊的轮廓，看上去安静又漂亮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白星空也大声说：“回去就回去。”
周凊钫冷笑：“说谎。”
周凊钫想都不想直接回绝：“不能。”
周凊钫把白星空放了进来。
她一直熬到七点
回过头，白星空在拉他的抽屉，从里面找烟。
……白星空会动手吗？
但他一定会让她变好。
周凊钫抿唇：“你可以出去操场走走，活动活动，或者去白鸥海边上那种地方，呼吸新鲜空气。”
已经快到六点了，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，白星空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上，认真地预习着下次的中哲课。
临走时她“哼”了一声，用力地关上了门。
她在宿舍里睡觉。
白星空烦躁地冷笑：“别想糊弄我，糖戒不了烟，何况这破糖哪比得上烟香。”
这个地方是一个旅游小景点，平常十分空旷，游客较少，空气也很好。
周凊钫凝视着她的背影，不知道为什么揉了揉眉心。
“我找参考书。”
他完全没有责怪她旷课的事，而是给了她几块糖：“吃糖。”
“吃糖可以让你暂时忘记想抽烟的感觉。”
“好的，一定戒掉。”白星空随口说。
一觉醒来，是下午四点。
就在周凊钫在另一个房间倒水时，他听见了远处的轻微响动。
“不是试试。”周凊钫强调，“一定要戒掉。”
但幸好他发现的早，白星空没能如愿以偿拿到烟。
A城靠海，离学校车程一个小时的地方，确实就有周凊钫所说的“白鸥海”。
实际上白星空不可能找同学借钱买烟，她性格乖戾孤傲，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随随便便爱答不理的样子，更别提跟人家借钱，唯一认识的张武又正巧逃课去了。
“真的？”他挑眉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白星空大言不惭。
“嗯。”
白星空见没办法，转身回了宿舍。
明天，是白星空“每天只能抽一支烟”的第一天。
偏偏对渴望尼古丁的渴望又蔓延了上来。
何况白星空那性格本来就随随便便、我行我素的，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下来。
第三天上课，周凊钫明显地感到白星空又焦躁了几分。
因为戒烟是个反复的过程。他见过太多人戒了N次，又复吸了N 1次。何况戒烟的过程十分可怕，原先依赖抽烟的人会渐渐变得暴躁、易怒，甚至动粗。周凊钫家里有个亲戚，妻子为了让他戒烟，把他的烟藏起来，结果那人直接用烟灰缸砸破了她的头，去医院缝了十针。
他补充：“要是被我发现你买烟，一切从头开始。”
周凊钫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，摇摇头，去倒水。
“那我来找你补习。”白星空把书包往肩上背了背。
他不知道。
但是第二天，周凊钫下课回了办公室，就看见白星空在门口等着。
他掌心有几块口香糖和薄荷糖，青蓝色的包装纸在他修长的手掌中看起来十分好看。
白星空烦躁地抓抓头皮，打算再去周凊钫的办公室找他要烟。
这一天白星空表现良好，到晚上也没有想抽烟的迹象，周凊钫十分满意。
“那你不要总想着抽烟。”周凊钫说。
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或方式。
“今天别来我办公室了。”周凊钫不由分说收拾好她的课本，“回你自己的宿舍。”
办公室的屋子是开放式的，周凊钫和另一个研究古希腊哲学的老师共用，两个房间间隔着一堵墙，饮水机正巧在另一个房间。
周凊钫其实不太相信白星空。
***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