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目光一撞,又迅速移开。
知礼道:“我跟你一起到王宫去找你娘!”
无拘问明了路径,随手将二人打晕,径往五华楼而去。知礼和铁辉飞身紧跟而上。
两个卫士走了过来,正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。
“我为什么要走?”韩湘凝淡淡问道。
无拘望着她,轻轻摇头,道:“你不要去,太危险了。”
无拘突然一跃而出,两人都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,已双双被点住了穴。无拘喝道:“老实听话,否则我杀了你们!”
韩湘凝眼中闪
他们正打算上前,却见迦蓝匆匆走了进来,急道:“雅儿,你怎么还不走?”
铁辉还礼道:“不客气。”
但见到处都是华丽宫殿,楼阁丛叠,星罗棋布,一望无涯,也分辨不出哪里是议事宫,哪里是后宫。他们只好往看起来较幽深偏僻处奔去,在王宫的回廊楼阁之间迅速地穿梭奔驰。到了园中深处,巡逻的护卫越来越多,他们虽是技高胆大,也不能不分外小心。
他们出门穿过几条街道,走上一条笔直的大石路,大路尽头耸立着连绵的黄瓦宫殿,屋瓦金光灿烂,阳光照在琉璃瓦上,金碧辉煌,令人为之眩目。
听见两阵脚步声往他们所在之处而来,他们连忙身子一闪,躲在假山之后。
说起来南诏国君是他们二人的舅舅,可是此人恶名远扬,天下皆知,提起这个人,他们都不禁不寒而栗。
“什么?他已经被擒住了!”韩湘凝登时脸上变色,手心出汗喃喃自语道:“他武功如此高强,怎么会给大哥擒住?”语气又是焦急又是关切。
一人愕然,另一人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她在……在五华楼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铁辉走了过来,平静地看着二人,见到知礼望着他的眼里有些犹豫劝阻的神色,微笑道:“我们说过再也不分开,不是吗?”
知礼深深凝视着他,带着责怪、关切的神情,道:“你又忘了我是你什么人了。姨父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从窗户外探望,只见重重殿柱与垂幔间,韩湘凝端端正正坐在案边,仍穿着素色道袍,眉宇间如往常一般平静,脸色却比上一次见到之时又憔悴了许多。
无拘眉间深锁,面含愁容,道:“我也是这么想。清儿已经恢复过来,娘却安危莫测,我怕他做出傻事来。南诏国君向来残暴不仁,手段狠辣。爹要是为了保住娘,自投罗网,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酷刑折磨!”
无拘微微一怔,抬头看她,犹豫了一会儿,道:“我爹不见了。”
迦蓝顿时怔住,脸容急剧复杂地变幻着,猛地说道:“樊拓已经被国君擒住了。”
无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们,思虑片刻,道:“好,我们悄悄出去,千万别让清儿、知义和阿影知道。”又对铁辉施礼道:“多谢兄台!”
迦蓝脸色变得煞白,颤声道:“那么你呢?你很了解国君的性情,就丝毫不为自己担忧? 却心心念念想着他的安危。难道他那样对你,你还是爱上他了?”
“你很担心他?”迦蓝的语气充满了惊诧和酸苦。
听到这些话,无拘心急如焚,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。知礼拉住他的衣袖,轻轻摇了摇头。
来到宫殿偏僻的小门,他们施展轻功,轻轻一纵,跃上墙头,跃入了宫里。巡逻的护卫们竟是丝毫未觉。
韩湘凝轻轻说道:“大哥十多年前败在这个南诏叛徒手下,是生平最大的恨事。我深知大哥的性情,向来刻薄寡恩,哪怕别人只是言语冒犯,都被他用酷刑折磨死。他如何忍得下这等仇怨?恐怕大哥恨不得用最污秽、最残忍的手法来折磨他,只是忌惮他的武功,是以未敢轻易下手。现在他落到大哥的手里,只怕……只怕不知怎么死法!”
知礼也是微微一笑,心中充满了柔情和豪迈,转头对无拘道:“你自己去不是更危险?我们既然知道了,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!我和辉哥还欠着清儿的人情,就当时我们还她的人情好了。”她的目光坚定而闪亮,充满了神采。
知礼略一思索,惊问道:“难道他去找姨母了?”
五华楼高达百尺,极尽富丽豪华,里头有如迷宫一般。他们又抓来一个侍女逼问,才找到韩湘凝所在之处。
迦蓝走到她的跟前,道:“国君心狠手辣、性情阴毒,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。当年兰吾的毒酒,多半是他下的手。我的手下听见他说,说你既已被你玷污,就应当自尽明志,居然还为樊拓生儿育女,直到现在才回来,丢尽了我南诏皇族的脸面。现在居然还为了自己的孽种盗取天灵珠。他说……他非要杀了这个不忠不贞的女人。”
无拘问道:“宁雅公主在哪里?”
韩湘凝脸上毫无惧怕之色,冷冷道:“让他杀我好了。我本来就不忠不贞。活在这世间,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”
那两人已动弹不得,吓得魂不附体,隔了好一阵,才结结巴巴地问道:“你……你是哪位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