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学过巫术,可惜没学过逼出蛊虫的巫术。”知礼沉思片刻,叫了起来:“对了,南诏最精通御蛊巫术,樊叔叔一定知道办法,我见到他就去问。”话声刚落,心中又是枉然,暗道:“若是清儿的病能治好,跟樊叔叔什么话都好说,可若是清儿有个三长两短,别说叫他帮忙,只怕……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!”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知礼嘤咛一声,登时天旋地转,酥软无力,身子就要化开一般。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,心如刀割,泪水簌簌滑落,几近崩溃。舌尖上尝着热泪又咸又苦的滋味,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开来。
出来,其实还是受他们的控制。”
知礼吃了一惊,转头望向窗户,只见两条人影一闪而过。她心渐渐地沉了下来,暗呼不妙:“糟了,那些人看见刚才的情形,一定以为我和铁大哥有了苟且之事!”未婚男女同室过夜,本就有违伦理道德,更何况他们还是兄妹的名份!
知礼固执地说道:“现在回去已经晚了,管他们怎么说?”
铁辉道:“用巫术可以逼出来。可是那样要耗费极大的灵力,一般人办不到。”
“你何苦如此?我身负累累血债,死后注定坠入十八层地狱,根本不值得你为我如此!”铁辉眼中显出怜惜而痛楚的神色,紧紧将她抱住,恨不能将她深深地勒入自己体内。
正如痴如狂之际,铁辉忽然猛地推开她,沉声道:“有人在偷看。”
“我只怕等不了了。”铁辉深深凝望着她,郑重地说道:“你听着,爹娘虽不是你的亲生父母,但终究对你有恩,你不能不认他们,更不能叫他们失望。我死了之后,你替我好好孝顺他们,找一个爱你又能给你幸福的人做伴。”
铁辉把她抱下床来,道:“回你的房间去。”
铁辉微微一颤,发出一声激动而凄楚的叹息,突然捧起她的脸来,重重地吻她。
铁辉摇了摇头,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了出去,“砰”的一声把门关上。
知礼大声叫道:“在说一会儿话好吗?我不想一个人呆着。我很害怕!”
“不行!不能给爹娘蒙羞!晚了也要回去。”铁辉紧紧抓住她的手腕,把她拉到门口,推开门。
“发过的誓,是不能悔改的。我永远不后悔,你也不能后悔。”知礼向铁辉凝视片刻,突然之间,纵身扑入他的怀中,颤抖着痛哭起来。
知礼急问道:“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蛊虫逼出来吗?”
知礼一怔,心中一阵昏乱,叫道:“你不能死!我也不要和你做兄妹!更不要找其他人!”说着泪珠夺眶而出,“我真是没用。明知你被他们折磨,我却一点都帮不了你。我很想和你在一起,陪着你,不想和你分开……我对不起你。”
知礼身子一软,靠在门板上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
知礼被他这般紧抱,越发脆弱,软绵绵地搂住他的脖子,偎入他强壮的怀中,泪水滂沱,仿佛要把有生以来积累的委屈、悲苦、难过全都发泄出来。她贴着铁辉的耳朵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我不管!就算我死后上刀山、下油锅,也要和你在一起!我们一起生,一起死,一起在六道里轮回,不管是人间还是地狱。”泪水不断地流过脸颊,滚落到铁辉的胸膛,“我就不信你心如铁石!”说着扬起头,在铁辉的唇上轻轻一吻。
铁辉听她说得深情挚诚,轻轻一叹,握住她的手,说道:“我什么时候怪过你?知礼,我以前害过你,可你还待我这样好,我该如何报答你?错就错在我当初太冲动,我不应当和你许下誓言,却不能守约。我先违背了誓言,不是你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