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衣女子怀中抱着女婴,扬眉冷笑。
火狐女露出一抹美艳至极,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,道:“兰吾,你真是愚蠢至极,叫我失望透顶。为什么不一剑杀了那个人?为什么早已衰弱无力还要耗费灵力救他?难道你甘愿为这样的男人而丧失性命吗?”她一直躲在暗处观望事情的发展,可她没有看到这对恩怨夫妻如她所愿互相残杀,反而见他们彼此挂念着对方,生死不顾,简直令她难以置信。
兰吾寒亮的眼睛里是俯视般的冷漠高傲,一字一字沉吟道:“我对做过的事绝不后悔。哪怕重来一次,我仍会这么做。”
秦涛立刻失声叫起来:“贤儿!”脸上又是悲愤又是担忧,泪水从眼中滚滚而下。
“乖孙子,叫奶奶!叫奶奶!”清脆婉转的少女话声透出兴奋和得意,还夹着婴孩的咿呀之声。
龙倚山此时才明白她是为了换回女儿才抢夺冰玉,见她这副风吹即倒的痛苦模样,猛然叫道:“不可以把冰玉交给那个妖女!”
话未说完,迷雾之中隐隐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,稚嫩的嗓音叫人万般怜惜。一个袅娜的人影如同凝聚起的烟雾般显现出来,穿着艳丽夺目的红色衣裙,全身如火一般红,映着漫天雪光,在雪地中显得甚是刺眼。
龙倚山道:“是的,兰吾公主,我们已经把你带回了落梅园……”
一见到雪狐女手中的襁褓,龙倚山和秦涛不禁大惊失色。那婴孩正是他们九个月大的儿子龙知贤!
火狐女眼中神色复杂,分不清是嫉恨、悲伤、难过还是自怜。她冷哼一声,道:“这话你对那个人说去。还不快把结界解开,拿冰玉来换你的女儿!”
这便是古老传说中所描述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么?那种即令天地合风云变也誓无反顾的爱情?天荒地老,海枯石烂,此情永远忠贞不渝?
兰吾悲愤交集,大叫道:“火狐女,快把阿瑶还给我!”
兰吾挺直了身子,脸上闪动着圣洁的光芒,双目灿若寒星,自有一股慑人心魄的美。轻风动襟,白衣凌雪,她单薄的娇躯飘飘然如欲乘风而去。这般雅丽如仙的丰姿,火狐女虽是修炼千年,又岂能及得万一,不禁自惭形秽,黯然失神。
听到这话,兰吾顿时神色黯淡下来,方才那样激烈坚定的语气忽然瓦解了,身心疲惫的俯了下去,低声道:“是。”合掌默念咒语,给冰玉施法。她的体力早已透支,虚弱不堪,不多时就变得脸色又青又白,大汗淋漓。
忽然,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传来。
墙头坐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,披雪绒裘皮披肩,莹白的身影几欲融入皑皑积雪之中,朦朦胧胧,若有若无。那女子把怀中一个幼小的婴孩高高托起,道:“乖孙子,快叫奶奶啊!”婴孩小嘴一咧,小手儿向空乱抓,“哇”的叫出声来。
“你们是蜀山仙剑派的龙倚山和秦涛?”兰吾望见他们手持的宝剑——青冥、紫电,已猜到了两人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