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心眼圈一红，低声道：“你何苦对我这么好？”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。
清心身子一颤，眼神似愁似悲，道：“你现在知道我是狐狸，若是还有人与我为难，你还帮我吗？”
清心摇头轻叹道：“只怕别人都不这么想。这件事只有爹和娘知道，哥哥一点都不知道。如果有人看到我变成狐狸的模样，爹就会把那个人杀了。我不想让爹杀人，所以我一到月圆之夜就躲起来。上次元宵夜，就是为了不让哥哥看见，我才躲到树林里的。我变成狐狸之后，一只白狐到我身边问我，想不想知道我娘的下落、为何离家。我很奇怪，虽然有点害怕，但实在挂念着我娘，就跟着它走了。后来就遇见了你。”
清心听了这话，周身一震，红霞飞涌，向他呆望半晌，两道泪水从面颊上缓缓的流了下来，哽咽凄然道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激动悲喜，说不出话来。
清心听他说得诚挚无比，极是感动，颤声道：“你错了，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，你想杀了我。不配的那个是我。”
知义微笑道：“我怎么会以为是你杀的？只是那些道士道行比我高多了，幸好当天我们逃得快。”
清心连忙打断他的话：“不是我，那些村民真的不是我杀的！”目光惊慌急躁起来。
清心羞涩地拭去泪水，道：“他是我的亲哥哥，但他不是妖。我从记事起，每到十五月圆之夜，就会变成狐狸的样子。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后来才渐渐发觉，我身上有狐妖的血统，是个让天下人瞧不起的、半人半妖的下贱怪物……”
知义耸然动容，道：“你就是元宵那天夜里我追逐的小狐狸？”
知义道：“不论有多么厉害的人来找你的麻烦，我宁可自己性命不要，也要保护你周全！”
，还对我这么好？”
两人四目交投，眼光中都流露出爱慕欢悦的神色，手不知不觉地握了起来。
“难怪郡主说你家里一到月圆之夜就有命案。”知义恍然大悟，问道：“可你为什么是半妖？你哥哥为什么没有狐妖的血统？究竟你爹是狐妖，还是你娘？”
知义眼见清心这等哀恳的神色和语气，心中万分怜惜，道：“我答应你便是，你放心好了。”心道：“清儿的父亲既然曾投入师祖门下，不可能是妖。难道樊夫人是妖？对了，樊拓是为了狐妖反出师门的，莫非他娶的就是狐女？而樊无拘恰好没继承妖的血统？要是樊夫人和仙狐派有什么联系，可就遭了！”望着清心憔悴哀愁的脸，心中又道：“罢了罢了，你不
知义截口道：“谁敢瞧你不起？修说你只有一半妖的血统，哪怕你是完完全全的妖，也没有理由瞧你不起！” 见她说这话时脸上虽然还带着一股孩子的稚气，但眉梢眼角间的神情，带着深深的愁苦凄楚，只感到心都碎了。
“是的。”清心忍不住又落下泪来，道：“你爱上我没有我爱上你早。那天夜里，我瞧见你神采飞扬、潇洒磊落的模样，我就钟情于你了。我不知有多恨自己……是只小狐狸。你几度为我不顾性命，今日又为我到悬崖边采药。我……我……”越哭越是伤心，娇躯不住地颤抖。
知义又问道：“那天龙虎山的道士说你……”
清心听了他的话，心里五味杂陈，又是欢喜悲伤，又是甜蜜辛酸。
清心一听这话脸色大变，郑重其事地说道：“我求你，不要追问这件事。这件事涉及到我至亲之人的私密，我不能说。答应我，保守这个秘密，好吗？”
知义将她搂得更紧，又是欢喜，又是关心，安慰她道：“自从第一次见到你，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。我诚心诚意地喜欢你，喜欢你胜过世间一切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，我都喜欢。只盼你别说我不配。”
清心忍住眼泪，道：“你可知道，每当你说我是下凡的仙子，我的心就好像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痛！我真害怕，你知道我是妖之后会怎么想。”她见知义对她一片痴心，乃至几度置性命于不顾，早就芳心暗许，只是知他憎恨狐妖，而自己偏偏有狐妖的血统，本就自轻自贱，担心知义知道后瞧不起自己，是以狠心拒绝，实为免得他日后后悔了。
知义忙伸出衣袖，给她轻轻擦去，柔声安慰道：“快别哭了！见你哭得这样伤心，我心中不知有多难过！”听心上人亲口示爱，一阵狂喜涌上来，差点儿把他的心腔挤破。
知义热血轰然上涌，心中激荡，轻抚她的头发，柔声道：“就算清儿是那个样子，她从来没做过坏事，反而做的都是至诚至善的好事。就算她做过坏事，只要是清儿，我就相信她有充份的理由！在我眼里，清儿永远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。”
知义叹道：“想不到我对你由衷的赞美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。直到现在，我还是这样认为，你像天上的仙子一样美丽纯洁。”他美梦成真，飘飘云端，当真恍然若梦，几乎不敢确信，凝望着清心的脸孔，无比坚定地对她说道：“从今以后，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爱护你，照顾你。”
知义笑着轻抚她的秀发，又问道：“对了，无拘是你的亲哥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