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我才懒得跟这种下等人搅在一起。”灵音阴沉着脸,甩开无拘的手,扭头就走。
“音儿!”无拘皱了皱眉,赶紧追了上去。
“说得是。”知义给她插好珠花,低声笑道:“这枝珠花哪里配得上我姐姐的花容月貌,眼下只能将就戴戴吧。来,拿镜子照一照。”说着从老板那里取来一面小镜子。
知义向黑衣少年发问:“请问阁下尊姓大名?”
知礼见他如影随形般跟来,紧张得一颗心怦怦狂跳。
……
知礼见他们两手相握,心里猛地泛起一阵酸涩。
四下无人,知义转身微笑,与那黑衣少年对视。
见他漠然无礼,知礼心中泛起莫名其妙的酸涩和失望,寻思:“他为什么看起来这样冷漠?又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对我施以援手呢?”思绪如潮,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这个谜一样的男人,外表野性强硬,出手狠辣利落,让人畏惧胆寒,目光却复杂得令人无法看透。他对自己这样若即若离,让人不着边际。
“请问阁下如何认识舍姐?”
转眼之间,又斗了二十来招。
知礼微微一笑,手抚珠花,对镜望去,却大吃一惊。镜中有一双比鹰隼还利的眼睛透过铁皮面具正冷冷注视着她。
“请问阁下师承何门?”
黑衣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?是友是敌?他年纪轻轻,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!
知礼扑哧一笑,道:“急什么,回到客栈不就见到了。”见无拘走开,心里安定了许多。
知礼看出知义不是那黑衣少年的对手,大叫道:“别伤了他!”那黑衣少年听到她的话,竟硬生生的收回掌。即便如此,凌厉的掌风仍是刮得四周树木摇摇晃晃。
走得大半个时辰,到了一片荒郊野岭。小径两旁都是绿油油的长草,在微风中摇曳。
“就凭你?”知义脸色更是阴沉,目光严峻锋利,用不屑的语气道:“用不着我父亲出手,让我来讨教阁下的高招!”听得呼呼声响,劈手一掌就向他攻去。
作,无拘连忙拉住她,道:“你又来了,他没指名道姓,你何必理他。”
黑衣少年一言不发,睨视知义,锐利的眼睛在面具后闪耀着冷冷的光芒。
一阵风吹过,天地间彷佛忽然充满了肃杀之意。
知义运掌成风,连环巧打,也不过堪堪抵挡得住。只听得“砰”的一声,一条粗如人臂树枝应手而折。黑衣少年的掌法一招接一招,真力贯注,霍霍展开,竟隐隐似闻风雷之声。只见掌影千重,飞砂走石,从四方八面攻来。知礼站在十数丈外,也自感到劲风扑面。
知礼望着他们针芒相对的眼神,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,有些莫名的悲伤。
知义大吃一惊,眼见掌力袭来,犹如排山倒海般,只得举掌挡架,砰砰两声,劲风激荡,声如裂帛,力道非同小可。陡然间但见黑衣少年掌法一变,一掌接着一掌,刚猛无伦,直把知礼看得胆战心惊!
黑衣少年果然步步紧随,步履轻逸,举重若轻,看上去走得很慢,其实迅速惊人,眨眼间已到两人身后。
又是他!
见他们这么走了,清心有些讶异,不得不对知礼和知义轻轻行了个礼,道:“真抱歉,龙姑娘,龙公子,我们先走了。”衣裙翩翩,转身而去。
知义回头一看,果见那个黑衣铁面的少年在不远处打量他们,略一沉思,低头不动声色地对知礼耳语几句:“姐姐别慌。我们到人少的地方去,看他是不是冲你来的,也免得打草惊蛇。”悄悄给老板付了钱。
知义不禁暗暗心惊。
……
黑衣少年眼中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,一直淡漠冰冷,犹如雪山寒月。
“可是……”知礼悄声问道,想起此人曾两次救过自己,想起被他抱在怀里,不禁羞红了脸,心中疑虑重重、惊奇不定,暗道:“他来做什么?他真的一直跟着我吗?难道他对我……”耳根通红,不敢再想。
“请问阁下能说点什么?”
“不错,你是龙倚山的儿子?”黑衣少年终于开口了,声音冷硬如铁,道:“若有机会,定向令尊讨教。”
黑衣少年身子一拂,出掌接招。他虽年纪不大,但浑身透着威严沉毅,掌力阳刚,竟如怒潮狂涌,威势非同小可。
他竟然承认了!知礼只觉呼吸一窒,几乎晕厥过去。
知礼猛然一震,惊慌失措地对知义低声说道:“他又来了,在后面……”
“那么,中原十多位高手,是阁下所杀的吗?”知义目光灼灼逼视着他,冷冷地抛出这句话,掷地有声。
“等等!清姑娘!”知义正将珠花插在知礼的鬓间,见清心要走,连忙叫了起来。似乎没听到他的话,清心等人不久已然走远。
目光相撞,锋锐逼人,仿佛利剑交接,瞬间激起点点火花。
黑衣少年仍是不答。
他们快步而行,向郊区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