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句话,阿影脸色瞬间惨白,妙目泫然,脸上的惊惧恐惧简直比见了妖魔鬼怪还强烈,显然知道回到仙狐洞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。
知礼猛的从床上坐起,吓出了一身冷汗。她从窗子里望出去,但见长空一碧,月华如洗。
雪狐女望着两人,目光中闪过怒色,似乎已经忍耐不住了,喝道:“阿影,还不快走!”
“是我逼得太紧了吗?”雪狐女一瞬不转地紧盯着她的脸,沉吟道:“好吧,我答应你,如果你学会了封印法术,我就让你见她。”
月光如水,
雪狐女格格娇笑,花枝乱颤,嫣然道:“阿影是你的好姐妹,我疼她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责罚她呢?”
“阿影,你到底怎么样了?”一想到阿影,知礼就觉得心潮起伏,忧心忡忡。她打开窗户,看着窗外扶疏的花木,一阵风吹来,吹落了窗口供着的几盆墨兰的花瓣,又把书案上练字的纸条吹得满地皆是。她拾起一张来,只见上头是阿影娟秀的字迹,写着“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”,细细咀嚼这两句话,更觉心中痛楚难当。
听到这句凶恶的话语,知礼仿佛一瞬间被冻住,僵立在地。
阿影慌忙跪在地上,道:“二洞主,方才小姐和奴婢只是戏言,不当真的。请不要责罚小姐!”目光楚楚可怜,而又诚挚无限。
“知礼?”
天色向晚,日落西山。
知礼手颤脚软,也扑通跪倒在地,道:“师父,这全都是我的主意,您不要怪阿影!”她脑中空茫一片,心乱如麻,恐惧、懊悔……种种情绪,涌上心头。
该怎么办?阿影是她的好姐妹,可她自身难保,还能帮助阿影吗?
整整一天,她都在思索,心乱如麻。
“不过,如果你一直学不会的话!”雪狐女的眼神变得狠厉冰冷,“你应该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。”
阳光照射在花间的露水上,晶莹闪烁,倒映着一双澄澈如秋水的眼眸,含着茫然而忧愁的神色。
。
知礼听她温言软语,反而更加惧怕,却不知该说什么好,心中直后悔,不该横生事端,连累阿影。
两个少女单纯无邪,听她这么说,心里虽是不信,却也没了主意,不知该怎么说才好。
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,晚霞映得池面一片金黄,微波荡漾,柳枝摇曳。
雪狐女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,心中暗叹:“这就是命运的安排?她们这样互相袒护,难道感觉到了血脉相连?”深沉莫测地看着她们,道:“我什么时候说要责怪你们了。你们结拜有什么不好呢?”
“啊?”知礼想不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,目瞪口呆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,惊心动魄。
雪狐女望着她慌张无措的脸,却嫣然一笑,道:“还在想阿影吗?”
十二、地牢相见
“不是!”知礼立刻回答,脸上微微一红。
“是谁的叫声?像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,可为什么听起来如此熟悉?”知礼心中如电光火石般一闪:“难道是他!”浑身一震,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似乎要从口腔中跳出来。她急忙下了床,胡乱理了理衣衫发鬓,点起一盏碧纱风灯,便提灯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去。
明月寂寥,星汉无声,在辽阔的夜空中闪着冷冷的清辉。
知礼心中焦急,伏地连声哀求道:“师父,请不要……不要责罚阿影!”声音凄楚而颤抖。
她循声走去,碎步轻巧,穿过嶙峋假山,沿著细石小径蜿蜒而行,一路上不见人影。但她只觉到处隐伏着恐怖杀机。虽然再无什么动静,但她从阿影那里得知地牢在花园东边的假山石下,断定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。
乐子对知礼嫉恨之心未消,又忌惮她的法力,一直伺机报复,时时留心她们的举动,早已报告给了雪狐女,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。两个少女毫无心机,哪里想到提防?
知礼起身向门口奔去,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早晨,曦光淡淡,微凉的清风吹拂之下,花瓣纷飞如雨。
扔开纸条,她和衣躺到床上,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,泪水浸湿了枕褥,直到三更才沉沉入睡。
“知礼!”这一次叫唤怒气冲天,知礼终于惊醒般地跳起来,道:“师父,什么事?”
雪狐女望向阿影,声音柔媚而倦怠:“阿影,这里没你的事了,你回仙狐洞去吧。”
阿影伏地叩首,泪水点点从颊边滚下,道:“是。”心里虽万般不舍,却只能领命。
雪狐女见知礼忧心忡忡的望着阿影,脸上闪过凌厉煞气,斥道:“你还不快回房去!”
毫无反应地,知礼呆呆望着摇曳的花枝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,雪狐女缓缓走进来,娇媚的脸上似笑非笑,眼中却有着比冰雪更冷的寒光,长袖后面探出半边粉嫩可爱的脸蛋,一只圆圆的大眼滴溜溜地转了几转,笑意盈盈,又缩回雪狐女身后,正是乐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