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衣女子停手冷然道:“我不想和你胡闹,你最好别再激怒我。”
九、患难情深
雪狐女似乎想起什么,脸上掠过一缕晕红,神情有些忸怩,又有些狼狈,古怪至极。
雪狐女听到这句严厉的问话,微微一怔,道:“姐姐既然和迦蓝大祭司达成协议,那樊……小杂种的母亲迟早会知道是你害死她的姐姐兰吾,必定寻你报仇。那……小杂种的父亲也是你的死对头。有她在我们手里,我们不就多了几分胜算?只是后来她霍然向我出手,身手极是了得!真叫我大吃一惊。恐怕要抓到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
红衣女子“嗤”了一声,冷冷道:“你不该把阿影那个贱婢带来。她哪次不坏我们的事?”
“像个傻瓜吗?”雪狐女掩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,秋波流转,“彼此彼此,当年你可要比我癫狂得多。”
雪狐女早有防备,灵活的闪来,跃到数丈外,笑道:“姐姐,你修炼千年,还不是不能勘破一个情字?我只有五百年的修行,又能如何?”
乐子咯咯一笑,眼睛眯成一条缝,笑声甚是欢快,道:“师父吩咐你到她的房里去。”
“托你的鸿福!”知礼愤怒地瞪了她一眼,“我好极了。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也好,我来教训她。你加紧拷问姓龙的小子,必要时用那小贱人来威胁他。”略微停顿,红衣女子眼中闪过狠恶的神情,冷冷问道:“我还没有问你呢。元宵夜里,你为什么去招惹那个小杂种?”
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,知礼吓了一跳,转过头,见乐子摇摇摆摆地走过来,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笑容。
知礼哼了一声,狠狠地瞪着她,大声道:“知道了!”
“哼!”红衣女子狠狠白了她一眼,“把她给我带过来。”
雪狐女似笑非笑望着红衣女子,道:“这话说的是你吧。是谁和那位南诏国公主斗个你死我活,受了重伤的?”
“是——”雪狐女笑了起来,笑容娇媚而诡异,“对了,姐姐,你说那个小贱人生得像她天皇贵胄的爹呢,还是像她金尊玉贵的娘呢?”
茅坑里的石头还硬,什么都没说,只是骂个不停。我给他下了蛊毒,令他周身如万蚁咬啮,苦楚难当。本想他身受死去活来的酷刑之时,势必屈服不可。没想到那个阿影横生是非,私下给他解毒疗伤。”
红衣女子怒不可遏,厉声喝道:“住嘴!再说一个字,我现下就杀了你!”她逼视着雪狐女,眼神深处显露出刻骨的恶毒和仇恨,猛然把手伸向她的咽喉。
红衣女子忍不住大笑起来:“你的神情……实在太可笑了。”
雪狐女见她真要动手,左躲右闪,迅捷如电,连声讨饶:“姐姐,饶了我吧。”笑靥如花,娇喘微微,声音如银铃般清脆,仿佛又变成了天真无邪的少女。
雪狐女仿佛受了惊动,幽幽叹了口气,眼睛里是认真的神色,说道:“和他作对又如何?我的心永远也放不下他。自从当年我被他救出,第一次瞧见他的时候,我的心就给了他。我暗暗叹息,天底下竟有如此天神般俊美无俦的男子!从那以后,我暗暗发誓,至死也要与他相伴,哪怕做他的敌人,哪怕被他憎恨,哪怕被他杀死!只要能让他记住我!”
红衣女子冷蔑一笑,目光森冷而可怕,厉斥道:“我看你是疯了!当年他为什么救你,你应该比谁都清楚。在他心里,只怕你连一只蝼蚁尚不如。什么天神?我看他越来越像是我们的同类。你修炼五百年,谋算过人,还是给他迷得七荤八素的!”
乐子扬起头,转身就要离去。
红衣女子敛去笑容,仿佛严霜忽然罩上了脸,冷冷道:“可你这么做不是和他作对吗?”语气重重强调那个“他”字。
红衣女子斜眼瞧她,现出一丝诡异莫测的笑容,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结结巴巴的了?”
雪狐女脸色变得煞白,沉默片刻,嘴角勾起一丝凄凉的微笑,悲悯的目光投向红衣女子,轻叹道:“姐姐,你还在为以前的事埋怨他么?其实你心里明白,那件事根本不能怪他。就算他有什么错,你和‘那个人’对他的惩罚早已超过了限度。你们把他整得妻离子散,人不像人、妖不像妖……”
红衣女子狂羞暴怒,十指化为利爪向她插去。
乐子大吃
红衣女子瞬间变了脸色,再也按捺不住,怒喝道:“我告诉过你,永远不要再和我提当年的那件事!我根本没有埋怨什么人。我只是提醒你,明明是只骚狐狸,别不自量力,和什么金尊玉贵的公主抢丈夫!”
换衣梳妆之后,知礼向书房走去。
“倒不是我非要带她来,只是此番樊家兄妹也到了江南,我本来要安排她‘那件任务’,却不想她那么多事,屡教不改。只怕还要姐姐亲自调教。”
“师妹好啊!”
“轰” 的一声,一道电光猛然闪过,向乐子身上劈去。乐子侧身躲避,电光紧贴着她扫过。只见被电光打中的地面上,冒出一缕青烟,草木竟已被烧为焦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