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隔多年，召应恪突然提到前缘。
召应恪望着两手背到身后、讪讪而笑的女孩子，含笑点头：“好。”
“今夜。”
她摇头：“不知道。我全副心思全在行程安排上，没敢往分离之后的事上想。”
“方才不是说了，为了汝先，我都会帮，”他答，“无须想太多。”
地说：“我哥既说你是才子，那一定是大才子。若不嫌，教我两日，教过大考就好。”
餐桌旁，五彩玻璃上倒影着烛光。
召应恪持筷，为她添菜：“整晚心事重重，不见你吃几口。既决定了，先把这餐饭好好吃完。”象牙白的筷子握在男人手里，他没停下为她添菜的手，上回同席就餐，还是在她十八岁生日前夜。
“你帮我太多次，不知该如何谢。”她内疚说。
“何时？”召应恪问。
召应恪笑：“你我之间，不谈帮字，只管说。”
“我想做一件事，”何未说，“须召委员帮忙。”
……
重重监视下，养一个“不存在”的孩子迟早会暴露。她须当机立断。
召应恪沉吟片刻：“好。”
“我这个妹妹最擅口是心非，实则心虚得很，”何汝先道，“她巴不得有个好老师教。否则，过不去期末大考，就没法子随我去南洋了。”
他怕逾礼，补充道：“只看汝先的面子，我都会帮。”
召应恪端详何未面色，略安了心：“那晚我回去南京，担心你醉酒伤了身。今日再见，算是放下心了。”
像为她宽心，召应恪跟着又道：“更何况，当初我在你院子住了三日，害你被流言所伤。之后做得这些，全当作补偿。”
“须你的车，替我送继清和医生一起登船，”她轻声说，“谢骛清的朋友稍后过来，帮我接应孩子。这艘船走海陆，到广州再转省港航路，送至香港。”
“尚未满月的孩子，如此送走……”召应恪欲言又止，“你可舍得？”
说完，召应恪微笑着又道：“再说，我也曾做过你几日老师，这种情分也该伸援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