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消息闭塞，不允许知道前线的事吗？这些还不是为了不让他担心，这分明是为了他好。
惊鹤一点点扒开他的手，无奈道：“殊华，虽不知道你今晨为何瞧着有些憔悴，不过我猜，大抵是为了让我信任你才如此做的吧。”
云殊华乘胜追击，连忙道：“我知道这病应当不会有什么性命威胁，可我还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，惊鹤，你带我下山好不好？”
惊鹤心里升起一丝艳羡。或许是云殊华瘦了的缘故，远远一看，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，想必再过几年便能赶上仙尊大人了吧。
“殊华，你今日怎的不去修炼了？”惊鹤走到他面前，疑惑道，“来这里等我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我绝不会成为他的负累，”云殊华斩钉截铁地打断，双手扶上他的肩，“可我留在这里除了等死还能做些什么？两方交战究竟到何等地步，师尊有没有披甲上阵，你与风鹤究竟知不知道！”
定睛一瞧，原来这高挑人影正是云殊华。
“你想下山，所以才编了这个借口对不对？”惊鹤双手抱臂，长舒一口气，“仙尊大人生气起来有多可怕，这你是知道的，若我私自放你出去，我和风鹤就要受罚，还请殊华你体谅一下我们。”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云殊华眨了眨眼，皱着眉要解释。
“唉，原是为了这个。”
“我没有说谎，”云殊华摇摇头，继续劝说道，“你们无需对我身上的枷锁做任何改动，我就这样下山，如此一来便与凡人无异，也能在你们掌控之中，就这样都不肯放我出去吗？”
惊鹤的双眉紧紧皱着。
“我还是那句话，这等危急关头千万不要做他的弱点，望你暂时隐忍一番，做些牺牲。”
惊鹤后退几步，脸色冷沉下来：“对不住了，殊华。”
“在仙尊大人面前，你的自由价值几何？”
“此事无可奉告，”惊鹤扬声说，“仙尊大人极宠爱你，他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，殊华你还不明白吗？”
最不能容忍什么？
“你告诉我，你出去究竟要做些什么？”惊鹤反问道，“仙尊大人在前线指挥战事，你要在后方让他分心吗？”
“你可知我这到底是怎么了？”
惊鹤半信半疑地看着他。
说罢，他抓住惊鹤的手，眼底里氤氲着祈求。
不消刻意装扮，明眼人都能瞧出云殊华越来越消瘦，脸色较之先前更加白皙，日光一照，肤色白得几近透明。
不就是被锁在清坞山不许见人吗？这又不是一辈子的事，仙尊大人难道会因为不想让他会见外人而一辈子困着他？
惊鹤从玉墟殿悠闲地走出，打了个哈欠，忽然瞧见面前站着的颀长身影。
云殊华只说：“惊鹤，拜托你帮我个忙。”
“可是，我因为他的爱成了一个快要病死的废人，”云殊华指着自己苍白的脸色，唇瓣启合，“这代价是自由，是真心，原来想得到师尊的宠爱，就要这样等价交换的吗？”
他不明白为何云殊华的反应这么大。
自然是最不能容忍背叛，不能容忍他人觊觎，不能容忍事情脱离掌控。
最看不得云殊华摆出这副样子，惊鹤被云殊华掌心冰凉的温度惊得打了个激灵，说：“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，能帮的我一定帮，千万别用这种神情看着我。”
云殊华垂下头，轻声道：“我……我总觉得自己这段日子好像病了，从前时有头痛之症，进来愈发明显，哦，除了这个，我还会流鼻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