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将你从裉荒山召回后,有没有罚你?”云殊华捏了捏自己的掌心,磕磕巴巴地,“我不想欠你的人情,可你又的的确确是为了我受罚的,那……你的惩罚不严重吧?”
“这附近有活水?”他疑惑道。
“这个我也不懂,只依稀记得仙尊大人说,此种树苗名唤五月雪。”
云殊华甩了甩水珠,缓慢走上去看了两眼,果真见溪水边的方寸之地翻出一片泥土,一截将死不活的树苗被充盈的法力留存其中。
云殊华点点头,跟着惊鹤继续前行,约走了数十步,倏然闻见泥土混着水汽的清甜气息,耳边也传来水流之声。
云殊华想了半天,还是皱着眉开了口。
“殊华,你这是去哪?”他一把拉住云殊华的手腕,“这些天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,一定很辛苦,我先带你回星筑吧。”
甫一走入,一阵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,待绕着回廊穿过湖池花园,便见一片泛着淡淡法光的莲花植在湖中小亭旁。
一路上,惊鹤见云殊华神色恹恹的,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,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。
云殊华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,他蹲下身伸出手在清澈温凉的溪水中探了探,欣喜道:“为何星筑中多了一条小溪?”
“那个,惊鹤,我有点事想问你。”
他默了默,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些异动,望您过目。”
两人走入倚在后山峰峦处的竹林间,只见一条蜿蜒的小溪水自视线尽头处向脚下铺展开来,其中水清见底,没至脚踝,河道中铺满了晶莹圆润的鹅卵石,远远一瞧,泛着天光,煞是好看。
云殊华这一路走来,望见星筑中的假山花丛全都变了个样子,处处生机盎然,便好奇地问道:“这些都是你的手笔?”
“这是仙尊大人命我打的,风鹤与我规划了好几天才开始动手的呢,”惊鹤陷入回忆,思忖道,“仙尊大人说星筑的湖水不大好,另辟一条活水为宜,你看前面那不远的地方,还有一棵树苗,也是仙尊大人一手栽下的。”
“你问吧,”惊鹤撇撇嘴,“不过你可不要问我玉墟殿的事哦。”
“原来你还记得这件事,”惊鹤笑眯眯的,“仙尊大人确实罚了我,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,我是自愿领罚的。”
“确实受伤了,风鹤给我敷了好几天的药草才好转,”惊鹤抱臂,扬起下巴对着前方点了点,“那些刑罚自不必多说,仙尊大人还另派了些任务给我,待你进了星筑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别去,仙尊大人会罚我的,”惊鹤连忙拦住他,想了想,又添了一句,“仙尊是不想让你担心才故意将风鹤引走的,这件事不用你插手。”
云殊华却说:“不消说我也知道,无非是仙魔两界局势紧绷……不过我要问的另有其事。”
景梵轻轻颔首,迈开长腿便往里走。
他默默在心里想,仙尊大人和殊华真是两个性格大相径庭的人,一个城府似深海,一个则什么都写在脸上。
“……”云殊华愣在原地,“哦。”
云殊华愧疚不已:“他都罚了你什么?严不严重?有没有受伤?”
说罢,他二话不说拉着云殊华踏入许久没有回过的小筑。
两人调转方向,朝着后山的星筑走去,路过玉墟殿殿门时,云殊华轻轻瞥了那扇紧闭的门一眼。
不过殊华年岁尚小,日后多的是时间慢慢和仙尊大人学,只需熬过这场战争便好。
“可不是嘛,多亏了有我在,”惊鹤骄傲地说,“再往里走,还能看见呢。”
“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“这树苗瞧着不是东域的物种,即使能种下来,也是死了,只能靠法力吊着,”他不敢上去碰,因而也认不出这是什么植株,便随口问道,“惊鹤,你知道师尊为何要种它吗?”
惊鹤向风鹤使了个眼色,待看着他跟着景梵踏入玉墟殿中时,这才敢站直身子同云殊华说话。
“那你说,你想知道什么?”惊鹤眨眨眼,好奇地看着他。
云殊华顿住步子,不明所以地看着他:“不是说东域有魔修来犯?我们跟着师尊追上去看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