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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殊华双眸一眨不眨地跟着景梵的身影,直到二人转身离去。
云殊华压下心中浓浓的落差,眉目间说不出的惆怅。
天色渐晚,古镇对面热闹起来。
只见万家灯火照亮河岸,游人三三两两提着夜灯结伴而行,不少垂髫稚童凑在一起玩闹,又说笑着四处散开,虽离得远,仍能觉到那垂柳枝低、花草烂漫带来的温馨之感。
若是师尊来了悬泠山,那沈仙宗想必也到了,是否可以将澍晚托付给沈仙宗,那时他就可以跨到对岸去寻师尊了。
云殊华探头继续观察,只见他们站在一起,女子并不说话,男人也不曾开口,只是手持一柄油纸伞,明明也没有下雨,却撑在两人的头顶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月轮高挂,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,渐渐陷入极端的挣扎境地。这种明知道解决方案却无能为力付诸实践的情况太令人难受,他痛苦地捂住脸,企图靠深呼吸稳定情绪。
刚来此地,云殊华也听不懂这里的本地方言,但过了几天,竟大致也能懂了。
说是灵绍逸也不尽然,虽说他拟女子声态十分有□□分相像,但从言行举止的神韵来看,却不是他。
云殊华左思右想,心中烦躁感愈甚,又囿于这样的困境,只能原地打转,完全寻不到出路。
师尊怎么会和那个人在一起,还为她撑伞……她不是魔修吗?
可是目前无法出界,要如何将好友送出去呢。
云殊华揉了揉眉心,心中生出一种浓浓的无力感,心绪霎时低沉到谷地。他迫切地想思索一个又快又好的办法,可灵识像沼泽一般地泥泞艰涩,怎么想都想不出。
“客
云殊华心中焦急,恨不得立即越过河去追上景梵,同他讲话。
倘若自己带着江澍晚硬淌过去,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定然支撑不住,若是绕远路,又要沿着山脚下走上大半夜。
恰在此时,几道男女说笑声如在耳畔,其中话语渐渐清晰明朗,顺来声看去,只见衣着鲜明的男男女女站在河边草地上,用奇怪的口音说着话。
此地凶险不已,澍晚入境后法力尽失,随后全身伤痕遍布,师尊若是不知晓这些这座古镇的诡异之处,极容易被那悬泠山的女子占去先机,届时他身无法力,召唤不出问月……
来时的结界已经封死,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,那便是带着江澍晚向东前往古镇。
云殊华当即停下动作,迈入潮湿的河边,双目微瞠。
怎么办?好友奄奄一息需要他的照顾,可师尊只身进入幻境,很可能还不知晓自己法力全无,同样令他担心。
一条河分隔两岸,一侧山脉静默,凄清幽寂,一侧如世外桃源,怡然自乐。
他本不欲窥听别人的私事,便转身想将不远处的江澍晚扶起,没成想余光一闪,竟擭住两个意想不到的身影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直至脑海中冒出一个声音。
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。
云殊华不敢细想下去,心头浮起浓浓的忧愁。他看着身边亟待照顾的好友,又想到没有法力只身前往古镇中的师尊,头一次这么艰难地进行抉择。
只见人群中,有两道脱俗挺拔的背影一左一右并肩而立,左边那人赫然是灵绍逸。
师尊若是能看见他,为何不上前同他说话,反倒是和那名女子一起走了,这不合常理。
说到这,他无端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进游戏时,不论遇到什么事,都能以一种冷静审视的态度从旁观看,现在要是再想做到这么理智,显然已经不可能了。
兴许是他的阿姐。
云殊华悠悠叹了一息,从地上伏坐起来,眸光放到远处,那隔着一条河的古镇就伫立在眼前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已经接受自己是东域清坞山的弟子,也接受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的一切,而不再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局外人。
竟然是师尊!难道是师尊处理完古战场结界的事,来悬泠山寻他了?
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感觉到师尊的目光穿透河心薄雾,向他这里看了一眼,虽淡淡的只有一瞬,却让云殊华的心一下子揪起来。
云殊华伏在双膝之上,将头深深埋进去,逼迫自己做个决定。
那人是他多日未见的师尊,景梵。
这番思索险些令他崩溃,就在他焦急之时,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,想到点什么。
【云殊华先生,您好,系统检测到您的数据有异常紊乱行为,极度不稳定,请问需要GM的帮助吗?】
云殊华将眸光转到另一人,冰凉的手指忍不住攥紧衣角,轻颤起来,神情有些激动。
电光火石间,云殊华怔愣地抬起头。
云殊华摸索着站起身,探出头向下观察着湍急的河水,心里一沉。
眼下二人所在的这座山地处河滩,向东行需跨河而过,向西绕山而行,不必过河便可去向来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