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烟再三跟孙荷行礼道歉,表示打扰。随后,她就转身走了。
“我能劝他的就只有这四字了。”苏园将叠好的字放入空白的信封,递给了如烟。
杜衍缓缓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起身,兀自洗了脸后,笑问如烟今日早饭吃什么。
孙荷附和地点点头,“要真有这样的人就太好了,完美了。”
如烟见杜衍竟笑了,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自家四公子这是想开了。她忙回他的话,去端早饭。
可如今听外头的传言,她不安好。而自己,一直都不曾安好过。
多后悔,当初不遇见她多好,他便不会一眼深陷,万劫不复,如今心如刀割。
“问你谁更适合。”苏园不满孙荷答非所问。
“倒不用,我今日只是来问问苏姑娘的情况,既然白五爷和苏姑娘一直挺好的,并无退亲的意思,那我也就不必多言,去乱说什么话,让我家公子徒增烦恼了。”
“杜四饱读诗书,什么道理不懂,还用我说这些?”
“老大,要不咱们换人?”孙荷倒戈,支持苏园选自己想选的人。
杜衍将信纸放到了蜡烛边,随即把信焚尽。
早上,如烟端水来伺候杜衍,瞧见杜衍红着眼,正在落泪,大惊不已。她欲劝,却又不知该怎么劝,终只叹了口气。
如烟叹口气,感慨自己也是因为过于着急而昏了头,竟干出这等冒犯的事情来。
苏园说这话时,不禁望向窗外,微微勾起了一边嘴角。
如烟应承。
如烟继续点头应承,然后默然退下了。
孙荷:“我还是帮你说一声吧,若是我家老大肯劝跟杜四公子两句,或许能帮到他。若不是听你说他那样子怪可怜的,我才不会传这话。”
傍晚,杜诒听如烟说她去找了苏园,怒斥她没规矩,令她去领罚。
在听完孙荷的阐述后,苏园挑眉瞧她:“我能说什么话给他?”
苏园抓了抓白圆子的头,思量了片刻后,问孙荷。
如烟双手接过,礼貌跟苏园行后,就立刻告辞了。
孙荷想想好像是这个情况,之前她不觉得事情大,可对比起杜四公子对她家老大的茶饭不思的在乎,白五爷的表现实在是有点让人看不下去了。
“两厢安好。”
孙荷敲开苏园房门的时候,苏园正慵懒地卧在贵妃榻上,摸着白圆子毛茸茸的脑袋。
“你太客气了,这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,就写了四个字。”
杜诒看见信,手颤抖了一下,令如烟站住,“不必领罚了,你下去吧,下次不准自作主张。”
杜衍坐在桌案前,对着信纸上的四个字彻夜未眠。
孙荷委委屈屈地看一眼苏园,小声道:“自然是白五爷。”
“就此生无缘,但要他该好好活着之类的话?鼓励一下?”
“可是白五爷为了兑现给兄弟的承诺,毫不犹豫地弃我而去。杜四公子却为了我茶饭不思,哀莫大于心死,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。”
“我家四公子终于想开了,还要多谢苏姑娘费心地帮忙。”
如烟忙道谢,再三向孙荷行礼。孙荷带她进了开封府,叫她且在院外等候片刻,
仿佛对什么都不关心了。我这才明白,先前那茶饭不思还知悲伤的四公子,才是正常的。”
“苏姑娘写了四个字给公子。”如烟将信封呈上后,便要去领罚。
“还有,多谢你关心我。但这事不合规矩,以后真不能做。”杜诒盯着如烟,问她清楚了没有。
苏园让孙荷磨墨,然后在宣纸上写好了四个字,令孙荷叫来如烟。
“杜四公子人是不错,但他那个家可不适合我,我不喜被高门的规矩束缚。若是这世上有一个人,如杜四公子一般在乎我,又如白五爷那般文武双全,不讲太多规矩,能给我自由,就好了。”
午后,如烟便提着七色酥,来拜会苏园和孙荷,诚挚向她们道谢。
杜诒终于打开信,看着信上所书的清秀的四个字,他不禁伸手去摸了摸。
“老大,你不会真有其它想法吧?五爷过几天就回来了,肯定会给你赔罪。”孙荷急忙道。
“你觉得杜四公子与白五爷比起来,谁更合适我?”
孙荷看着如烟离开的背影,想了想,终还是开口叫住了她,打算带她进去帮她传个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