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堂嫌弃地瞟一眼那块玉珏，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杀气：“珏，王玉。”
这一瞬间的眼神，吃味至极。
包拯帮忙解释道：“《山海经·西山经》中有言：‘崇吾之山 ，有鸟焉，其状如凫，而一翼一目，相得乃飞，名曰蛮蛮，见则天下大水。’”
再听明白公孙先生解释之后，白玉堂立刻瞟向苏园。
书房中，公孙策正一一整理归纳这些案子的信息，然后写信给案发地的官员和刑部，请他们重新复核案子。
被擒住的鬼见愁杀手们，身上都背着不止一条人命。他们都要对他们过去曾犯下的那些命案，进行一一交代。尤其是苏记药铺的王鼎夫妻，在鬼见愁里呆了十年，二人共计犯下的杀人案有数十桩。
……
“来的路上，我已经像个猴似的被人围观了一圈了。”苏园可不想进了屋之后还不舒坦。
白玉堂当即要撕信，还欲摔了玉珏。
王玉？包拯和公孙策都免不了有几分讶异。
蛮蛮又是什么鬼？苏园感觉到了自己知识的匮乏。
“这么稀罕？”苏园看一眼那色红似火的玉珏，还是觉得白玉堂送她白玉梨花簪比较好看，关键时候还能用来杀人。
“看来趁我们不在，有人潜入了开封府，或者府中本来就有细作，将此信悄悄送进了你房中。那会是什么人做的此事？目的又是什么？”
苏园不禁摸了摸她头上已经背了一条人命的白玉梨花簪。
白玉堂倒不觉得稀奇，因为他亲眼见识过王玉看苏园的眼神。写‘蛮蛮’信，送玉珏给苏园这种事，若为王玉所为一点都不稀奇。
“什么比翼鸟？”白玉堂连门都顾不上敲了，直接大迈步冲进了屋里，捡起桌上的信和玉珏看了。
估计再适应几天，他们就会习以为常了。
王鼎夫妻的杀人手法都比较隐蔽，被害者看起来要么像是自然发生的意外，要么像是被其他仇人害死，所以当年这些人的死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常问题。
“七百零八没有，”公孙策道，“但如果是‘蛮蛮’，便刚好是三百五十四个，为一年的天数。”
白玉堂听了‘不归她’三字，这才松手，把玉珏和信交了上去。
公孙策忙让他手下留情，“这可是证据，要封存开封府，不归她。”
包拯和公孙策见她来了，都立刻起身迎她。苏园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。
苏园忙请他们二位别这样，就如往常一般就好，不然她会不舒服。
据夫妻二人的供述，他们都是听上头的吩咐干活，只要杀人就有钱拿，至于是不是真有人□□，他们也并不能完全确定。
“这数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么？”
“苏家就是在郑州发家的。”苏园先出声，才笑着敲了敲门走了进来。
包拯则根据这些被害者的身份，找寻是否还有其它的关联。
虽然说‘珏’拆开确实是‘王玉’，但王玉是女子，而这信上的‘蛮蛮’二字，明显是对苏园有表达喜欢仰慕的意思。女子对女子有仰慕之情，这太出乎包拯和公孙策的意料之外了。
“这蛮字为何意？”苏园最见公孙策在研究信上的字，忙询问道，“骂我刁蛮？”
“被害者中以郑州地界的人居多，尤其是前三年，商人占了大半数，其中还有四名朝廷命官。这四名朝廷命官分别管的漕运和盐铁事务。
“不是骂人，哪有骂人的同时会送你这样稀有的玉珏。”公孙策细数信纸上所有的‘蛮’字，“共计七百零八个。”
公孙策不禁想起苏园以前收过凶手送眼珠子的事情来。
包拯和公孙策都笑了，俩人也就不客气了，各自落座后。在听苏园禀明信件的情况，俩人的面色都严肃下来。
包拯认为鬼见愁起初建立的几年，在江湖上并无名气，绝无可能像现在这样容易接生意。但王鼎夫妻俩，在早年间所接到的杀人生意却并不少。
包拯告诉苏园，这‘蛮蛮’实则就是比翼鸟。
包拯看这玉珏，“此为血玉，色净而无瑕，是难得佳品，市面上鲜有。纵然是庞太师那里，也未必有这等好物。”
公孙策看了一眼苏园身后的白色身，特意补充道：“没错，正是‘在天愿作比翼鸟，在地愿为连理枝’的比翼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