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昭差点没忍住,又直接笑出声了。他假意摸了摸鼻子,以遮挡自己脸上遮掩不住的笑意。
有买了他家东西觉得受骗的客人,回来找掌柜评理,掌柜以一句‘你自己选的东西干我什么事,从没保证一定是宝贝’为由,就给拒出门外了。客人们有苦说不出,想报案回头发现没证据指认掌柜,只得作罢。
孙荷哼唧了一声,气鼓鼓地捧着剑离开了。
展昭颇觉得无辜,为何大家都睁眼说瞎话,白玉堂偏就对他一人飞冷眼?
“瞧你儿子多好哄。”苏园笑叹。
“这可能真是吴道子的笔洗啊!我说了,要留它传给我儿子呢。”苏园道。
白玉堂把手搭在白圆子的肚皮上,揉了揉。白圆子顺势打了个滚儿,懒懒地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白玉堂,就伸长身体,闭着眼继续呼呼睡。
“无题楼的事,你怎么发现的?”
孙荷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苏园在和白玉堂对视的时候,竟然没听到应和声,立刻用警告的目光扫向王朝和赵虎二人。
展昭憋笑跟着应和一声:“我看也像。”
孙荷出院的时候,正碰见白玉堂过来。
苏园便拿着吴道子的笔洗,打算回房。
“庙里的签没有不好的。”白玉堂淡定道。
“占卜就算了,我不信这些。”苏园收了白玉堂的帖子,便照样式要写一个自己的回给白玉堂。
白玉堂拦她道:“即便是走过场,也不能这么快。正好你明日要跟孙姑娘去大相国寺,求个签便是了。”
白玉堂走到苏园跟前的时候,正见苏园拿着孙荷遗落下的狄仁杰毛笔,逗弄白圆子。白圆子用它软乎乎毛茸茸的小爪,活泼地抓了一下又一下,但总是抓不到。它就耍赖地躺在桌上,蹬着四条腿对付毛笔。
里寻宝。
然后‘嗖’的一下,孙荷就跑回自己的院里去,生怕白玉堂揍她。
白圆子很喜欢她的新饭碗,喵喵地欢快叫两声后,就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笔洗里,吃得开心。
白玉堂将一张帖子送到苏园跟前,“定亲前,咱们要先交换草帖,各自占卜吉凶后,再换定帖。你的婚事既然是由你自己做主,我便把我的草贴交予你。”
“谁耍你了?我留这东西是要传给我儿子的。”苏园示意正吃饭的白圆子,她早就通知过所有人,白圆子是她儿子。
苏园捧着她的笔洗去井边洗了洗,就把她在炉子里烤好的鱼撕成小块,放到了笔洗里,端去给白圆子吃。
白玉堂立刻冷睨一眼展昭。
“老大,你耍我!”孙荷生气的丢了手里的两样东西。
“是啊,谁有证据能肯定说这不是吴道子的笔洗?”赵虎赶紧严肃下来,一本正经地应和。
苏园:“那我要是求个下下签可怎么办?”
“出去闲逛的时候,听路人讲了几句,觉得不对劲儿就去看了看。”
苏园便特意问白玉堂:“五爷特意来找我,是不是有事要说?”
“对对对,除非吴道子自己跳出来,不然谁都没证据,说这笔洗不是他的。”王朝认命地附和。
李二黑和李德强拿回了属于他们的十两银子,向苏园等人几番感恩道谢之后才离开。
苏园将毛笔戳在白圆子的肚皮上,才几下,白圆子就眼皮睁不开,打起呼噜睡着了。
掌柜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,痛哭流涕地不停认错。他看中了瓦子人流量大,以为在夜间经营不易被官府察觉,就动脑筋搜罗甚至定做了一批旧物,打算在瓦子短暂经营十天半月,骗完一拨人就走,他以为短时间经营肯定没什么问题。哪曾想这才开业第四天,就有‘阎王’找上门,拆穿了他骗人的把戏。
白玉堂本来积攒了满肚子话要跟苏园讲,被她忽然冒出的这句话闹得一愣,什么话都忘干净了。瞧着露着肚皮睡觉的白圆子,还有它身边正甜笑着的‘娘亲’,只觉得岁月静好。
“你还要此物作甚?”白玉堂问。
孙荷拿着她李太白剑和狄仁杰笔来找苏园,正要问苏园是怎么珍藏她的笔洗的,便见到了白圆子吃饭的‘碗’。
单纯的她啊,居然被骗得彻底!
经查账得知,无题楼自开业以来,每日的盈利数额居然逼近万两。别瞧着每次都是三两、十两进账,好像不多,但架不住瓦子人流量大,京内富贵有钱人多。加之买他家东西,会给人一种寻宝占大便宜的的错觉,很多没钱的百姓也会报着赌一把的心态来试一试,所以一共积攒下来的数额竟十分巨大。
苏园见白玉堂来的时候,脸色有点沉,这会儿却面色如常了,甚至能看出些许愉悦之态。
孙荷忍不住对白玉堂道:“媳妇儿还是得管管。”
“你这李太白剑早点用啊,不然过两天就生锈拔不出来了。”苏园好心提醒孙荷一句。
孙荷一听这话,忙把自己的李太白剑和狄仁杰毛笔也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