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两张座椅完全放平,递给梁迟一个真丝眼罩,两人平躺下舒舒服服地睡了,隔着座椅中间的窄小空隙,一人伸出一只手还牵在一起。
片子放到一半的时候,江旷找空姐要了两杯温水,从随身包里翻出两粒褪黑素,递给梁迟一粒,说:“现在还是白天,虽然不困但我们最好还是能睡会,要不然到了那儿才是当地时间下午,会熬不过去。”
不一会到了中午饭时间,餐食还算丰富,过后江旷问梁迟要不要喝点酒,可以助眠。
“哇,真的好漂亮!”梁迟感叹。
梁迟笑着瞪他一眼,他说不过江旷,这人一旦开启了胡比比模式,谁都比不过。
温凉上来抱住梁迟:“我听说了……小梁哥,你没事可真好。”
底特律机场非常大,是美国中西航线的中转站,每分钟都有航班起落,各个区之间间隔遥远,于是用磁悬浮火车来做交通工具。
梁迟说:“他上个月刚回芝加哥,咳再说吧,我也没告诉他我过来了。”
他说着眼圈都红了,梁迟安慰他:“没事了,看,我这不好好地来跟你们汇合。”
两人坐在座位上,不时看向对面窗外,又看向自己背后窗外,感觉这趟转机很值。
小梁对他的感情炽热又坦诚,坚定不移,这份笃定给了江旷自信和沉稳。
空姐过来帮他们把座椅调直,又问是否需要补充餐食。
再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快到底特律,广播播报即将抵达维纳郡机场的时间,还有40分钟,此时已经开始下降。
再次登机后江旷突然想起来,问梁迟:“你爸爸在哪个城市?这趟要不要抽时间去看看他?”
这趟航班的行李并不是直挂,需要重新转托运,江旷先带着梁迟去了转机柜台办好手续,然后说:“这里是A区,下个登机口在B区,走,我们去坐小火车。”
妻,我是夫。”
“嗯,行。”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并不近,江旷只是提一下,怕梁迟心里有犹豫。
类似这种做法的机场很多,但江旷跟梁迟说:“一会应该会经过一个很漂亮的玻璃隧道,好像是全世界独一个,还蛮特别的。”
说完两人都忍不住闷头笑了,江旷一副宠溺的神情,顺了顺某人乱七八糟的头顶:“好,你主外我主内,你负责赚钱养家,我负责上房揭瓦。”
于是一人要了一杯红酒和一些小食,靠在一起就着同一支耳机和同一个屏幕看电影。
“嗯。”梁迟就着温水服下,褪黑素很温和安全,果然,等到片子差不多放到结束的时候,两人已经有些困了,江旷又叮嘱空姐后面放餐不用叫他们。
当地时间下午5点40,他们落地西雅图塔克马国际机场,雨季还要一个月才会开始,天气正晴好,不冷不热,一地的金色阳光中,见到来接他们的关平山和许久没见的温凉。
果然,两人上了去B区的小火车,一段普通乏味的路途后进入了一个弓形的玻璃隧道,看出去亮晶晶地,隧道内还有背景音乐,跟随音乐的频率节奏,玻璃面还会反射不同颜色的光,就像在一段发光的彩虹里穿行。
江旷问梁迟:“饿吗?”
小梁有他必须完成的工作,他的社交与朋友圈,这些自己都应该支持。
这一部分的剧情梁迟已经做好了准备,休息过一晚后第二天直接上场,这一天江旷留在片场看他拍戏,梁迟现在进入情境很快,喻也制造出一个氛围,他很快就入戏了。
梁迟还有些朦胧,摇了摇头,于是江旷摆手说不用了,又跟梁迟说:“一会要在机场停留快两个小时,我们落地了再去吃点儿。”
国际航班有个好处,许多在国外上映但国内还没上线,或者根本不会上线的片子都能看到,于是两人看了部刚刚拿了柏林银熊奖的片子,讲的是法语,有英文字幕但没中文翻译,梁迟韩语水平几乎可以跟母语混淆,但英文一般,一些看不太明白的地方江旷给他做翻译讲解。
到了晚上江旷就要走了,但梁迟还没收工,境外
“哥你之前来过?”梁迟问。
江旷敏感地觉察到温凉已经是入戏的状态,他看梁迟的眼神,动作神态都混杂着陈陌的神魂,若是以往,江旷觉得自己肯定又得飞醋吃上天,但这会他丝毫不介意。
“嗯,好。”
爱一个人不是禁锢,是相信且给他自由。
温凉单独的戏份已经拍了一部分,就等梁迟过来跟他搭戏。
登机前接到关平山的信息,跟江旷联系问他们情况如何,确定落地时间后说会来接。
突然觉得以前在片场默默吃醋到飞起又拼命克制的自己好幼稚,万幸啊万幸,江旷心想,只有自己知道。
在B区吃完东西没多久就又到了登机时间,果然吃了褪黑素睡过之后人很精神,一点没有因为长途飞行而疲惫,接下来的国内短途航行,一个多小时候就能抵达西雅图。
江旷摇头:“这个机场没来过,我也是听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