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旷越想越冰冷，他盯着陈川：“不，警方不能直接抓他，他有人质，他会杀了我朋友。”
江旷的手脚一片冰凉，他总觉得，陈川虽然说了一切都已经被精密布局过，但是不对，变数已经出现了，梁迟就是变数。
江旷说：“你有警方指挥官的联系方式？打给他们，告诉他们有人质在江令辉手上，行动计划必须做改变。”
狂风暴雨中，车终于抵达登虹河郊外的一个小港口，夜浓得伸手不见五指，打手们在码头接应江令辉，前方只停着一艘不大的货轮，还有一排排正在沉睡的捕鱼船，黑夜里一点光亮都没有，像蛰伏的怪物。
江令辉犹豫了，最终收起了刀，又撕下几张封口胶贴在梁迟脸上，最后给他套上黑头套转身离开。
“蛇头说他们登船的时间是几点？”
“这个人长年从事偷渡走私和人口贩卖，警方盯了他有好几年，正准备收网，他听到风声想跑，结果江令辉找上了他，给的金额太高他没法拒绝，准备做完这最后一单就上岸，这笔交易自然也被警方盯上，但那时警方并不知道和蛇头做这么大笔交易的人是谁，后来夫人布局后也报了警，几件事情一联系起来，警方才确定偷渡双方的身份和目的，今晚已经提前做了安排，行动绝密。”
江旷看到门口滚落的行李箱，一瞬间心脏都快骤停，脑中第一反应是报警。
“我还是割掉你的舌头吧，免得时间久封口胶掉了，你喊出声来。”江令辉从兜里掏出一柄小刀。
“何警官，我是陈川，今晚情况有变，江令辉抓了一个人质，按原计划行动可能会对人质不利。”
“夫人让我跟过来，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？”陈川应该一路跟得很紧，身上也淋湿了，江旷光顾着狂奔，根本没留意陈川一直跟在他身后。
“是我朋友……应该被江令辉绑走了，他本来应该是要绑我，但我没回家，于是江令辉绑走了他。”江旷尽量让自己声线平稳。
江旷开口：“警官，人质是我朋友，叫梁迟，24岁，身高1米83，大约晚上9点左右在星澜寓住所门口被绑，江令辉原本要抓的人是我……警官，请一定要救下来他，他……非常重要。”
这是最完美的死法。
打手们撑着伞，罩着江令辉和缪云飞朝货轮走去，这时前方亮起一盏手提灯，是带他们走的蛇头荣华。
“夜里两点。”
第81章 拿一切来换梁迟平安
“别怕。”江令辉揽过他，一手捂住他的眼睛：“乖，别看。”
“川叔，我要报警，不管你和妈做了什么样的打算，我现在要报警。”
话筒那边稍作沉默：“人质是什么身份？什么时候被抓的？”
陈川一手掏出电话拨过去，按下免提，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冷静的男声：“请讲。”
陈川安抚住焦躁的江旷：“对不起小旷，是我考虑不周，害你朋友被绑。”
江令辉把梁迟拖拽进地下囚室，绑住的手脚重新加固了一遍，又用铁链将他栓在囚室正中间的石柱上，确定他连半米的活动范围都没有。
雨大得犹如世界末日，狂风肆虐，树木都被吹得弯了腰，在黑夜里一排排地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。
“江令辉！”缪云飞在背后大声喊他。
跟着说：“你应该也猜到夫人的用意了，二少挪用公款，转移资产的目的我们原本不知道，后来知道了，夫人便有了现在的布局，她放走二少，就是要让他把错事做到底，做到完全无可挽回，谁都救不了他的地步，同时，我们对此也有后手，帮他偷渡的蛇头已经被警方拿下，今晚他是配合做局以此换减刑，请君入瓮……”
陈川语气坚定：“走，我们一起去码头，今晚他一定会被抓住！”
发不出声音地哀嚎，一天比一天更绝望地死去。
江旷一颗心都要裂开来，追悔
原本没人被抓，江令辉带着缪云飞偷渡，直接顺利被抓，但现在梁迟在他手上，他会拿他怎么办？当人质？跟警方对峙威胁，还是等到一切无可挽回大势已去的时候直接杀掉？
已经凌晨一点。
“你说什么？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刚掏出手机，陈川从电梯走出来，江旷一愣：“川叔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然而陈川按住他的胳膊：“不用，警察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消息可靠？”
更妙的是，如今风大雨大，登虹河水倒灌进来，牢里的水已经积到了小腿，照这个进度下去，要不了多久水就会慢慢淹掉人的腰，胸，头，绑在这里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死。
“不管怎么样，先去码头。”陈川带着江旷，两人进电梯，下到地下车库进了同一辆车，陈川开车，直奔蛇头之前透露的上船地点。
缪云飞浑身抖着，脑中拼命想着说辞：“没时间了，阿辉，快带我走，我快撑不住了，我们快走啊！这个人迟早都是死，干嘛要在他身上浪费我们的时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