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儿在电话另一旁很严肃:“为了维持我们的婚姻,我可以考虑。不过,还是等过完年吧,年前我没时间。”说完按了电话,自言
“二姐,何必。”
画儿夹着一只蘸好的饺子送到三儿嘴里,等她吃完了又微笑着夹起一只,看着她吃。“达令,饺子长的很像耳朵呢,以后你一定要记得,听我的话。”三儿数了数盘子里面的饺子,看看自己需要有多听话。
那个下午,三儿喝着依云和二姐又说了好多话,淡淡的。那个下午,天上的云彩极淡,好像二姐稀疏的眉梢。
“呜呜呜,你骗人,从我病好了,你就不拿我当一回事了。”画儿想到自己还不如一堆破数字泪光盈盈。
又,情人节番外我尽快出。
第二天,二姐来电话让三儿去她家玩。二姐和三儿面对面坐着,二姐给三儿拿了一瓶依云。二姐前几天刚去看过三儿,知道她恢复的不错,这次见她,看她气色更好。
画儿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给遗弃了,变成一只垃圾股了,没有人要了。他闷闷地把被子蒙在头上,想着跟商人结婚真麻烦,他们只认识钱。呜呜,商人就知道钱,薄情的商人。跟了三儿有什么用吗,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就推销衣服给他。现在成了老板夫了,去三儿的店买衣服还一分钱的折扣都没有,说了为了入账方便。画儿越想越伤心,自己这辈子最赔本的买卖就是把自己卖给三儿了,亏大了。呜呜,呜呜,呜呜。
“二姐,留下它吧。它有温度。它还会哭。”
“我以为,你是怕别人把花儿抱走。你笑着说,兰花喜欢看我晒太阳的样子。”
这么多年了,兰花的味道还是那么淡,飘在空气中几不可闻。
三个人听到这句话,懂了。
番外:马尔代夫
“达令,你说过等我病好了,就带我去马尔代夫。”画儿眨着星星眼看着三儿。
作者有话要说:勤快啊,表扬我自己。今天是情人节,祝大家节日快乐。这章不虐的,很温柔。
三儿吃了好多饺子,那些小耳朵让她在梦里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哭。三儿顺着一线光亮走过去,是一个小女孩在黑夜里哭。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姑娘,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小花,低着头在哭。三儿看着她闪着泪光的眼睛,不知道为什么也陪她哭。
二姐望着阳台上的兰花对三儿说:“我前几天去看你,看你的笑。我就知道你过的好。”
马尔代夫,那里椰林树影,水清沙幼,蓝天白云,是位于印度洋上的世外桃源……
-------麦兜
三儿还记得,刚刚他们一起择菜的时候,那边卷心菜叶子里面住着一只青色的小虫子。肉肉的小虫子,弓着腰还在菜心里遛弯。看到他们的时候,就翻过身来,露出了白色的肚子。三儿和画儿蹲在一起,看着小虫子蜷缩起来,打了个滚又翻转过来,继续往前爬。
三儿俯身下去抚摸着二姐的小腹,二姐把衣襟撩开,三儿就把头贴在二姐微微隆起的肚子上。
这青翠的小生命,幼齿地蠕动着。三儿和画儿就看着它,一起傻笑。三儿当时才知道,自己和画儿一起一年多,给他的爱,都没有今天多。
“哦,我说过去马尔代夫吗?忘记了,不算。”三儿穿着蓝色毛巾睡衣,在床上翻看报纸上的今日股评。
二姐拢了拢三儿的头发:“我们这样也好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”
第二天画儿顶着杏核一样的肿眼睛起来了,他撅着嘴,揉了揉眼睛,心想又要给眼睛冰敷了。画儿努力睁开眼睛,发现三儿是早就走了,枕头上留了个字条:“小妖精,想去马尔代夫吗?好好表现。”画儿看了这个字条越发委屈,还怎么表现吗,表现还不够好吗?
画儿把面团揉好,搓成长条、切成小段。画儿又把它们按成扁片,再用擀面杖把它们擀的更薄更大。三儿就随手拿起白色的小荷叶,把那些五彩缤纷的馅料藏在里面,捏好。那些小小的戴着白冠子的小鱼儿,在沸水里游了几回,就熟透了上岸。
“我上一次见你这样笑,是十几年前了。那年,我在寝室养了一盆兰花。有一天,我让你抱着它去楼下晒太阳。我从窗口看到你抱着兰花躺在草地上。”
“今天让你来,我还有件事跟你说。过几天,你陪我去趟医院吧。我不小心怀孕了,想把孩子做掉。”
画儿就拨通了三儿的电话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:“你就当我是件东西,旅游都要好好表现。我就不好好表现了,你不带我去马尔代夫,我们就离婚!”
“三儿,当年你走以后。我们的事情,记不清楚的那些,我也开始记清了。现在,那些记得清楚的,我也开始忘记了。”
“哎呀,基金都跌的这么厉害了!”三儿哗哗地翻着报纸,看到最近的基金收益都惨淡。
三儿又喝了一口依云,才闻到兰花的淡香。
是年八月,二姐生了一个小女孩。小女孩很喜欢大人摇晃着她睡觉,所以小名叫“遥遥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