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华!”那少年以为自己又在做梦,老严真的湿漉漉的出现了,外面夏雷阵阵,雨落如注。他放下手里的东西,紧紧跑过去抱着少年“对不起,对不起,原谅我,我不能再陪你了。父亲让我回广州,接管总部。小华,忘了我吧。”
以后小华就改名了,改叫画儿。每每向人提起,他就说:“人家说我长的像画儿一样。”
他只看着镜子中如父亲般的男人在哭。
少年在出租汽车上抱着包裹傻哭,老严,你骗我,我以为你会等我。老严,我以为我妹妹会等我,可我回家的时候,她已经死了。老严,我为你你会等我,可你在和一个女人上床。老严,我忘了,我不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妻,我是只是一个大一点的SD娃娃。
“小华,我爱你,你等我两年,过两年,我一定回北京接你。”老严把流泪地少年压进胸口,声音低低地许诺。“你走,你走,我不想再见你!”小华哭嚷着,抽出右手,冲老严的左脸扇了一个耳光。
老严在广东拼了两年的命,父亲对他更加赏识。他的两个大房所出的哥哥害怕了,他们交换了彼此的条件。老严从广州撤
“老严,老严”云彩中飘来温柔细嫩的声音,老严迷茫地看着女人的脸,她怎么能知道我的名字?老严的身体酥软了,他的头嗡的一声,门口站着真人大小的SD娃娃。“老严!”少年看到老严赤条条地压着一个女人,扭身跑了。
他身体太熟悉那种凹凸有致的雌性造型。他只是奇怪,为什么能看的到对面那女人的脸。和那少年在一起时,他总是看到他青玉色的背。他陪着那女人痛苦地呻吟起来,没有念诵日文的诽句。
画儿擦了擦眼边的泪,渐渐看清倒映在水中的男人。他把脸埋在宽厚的手掌中。
坐在发廊的二楼,临窗的座位看的到外面的风景。整个二楼冷冷清清,客人都在一楼,小武看着画儿“你到底爱不爱那个女人?”
他们的泪水在镜子中各自纵横交错,互不打扰。
少年前一秒还在众人的安慰下啼哭,后一秒就拨开人群,看着老严苍老的背影大声喊:“老严,我等你!”老严全身被电击一般地打颤,停了一下,接着迈着沉稳潇洒的步子走了,头也不回。
“小华,我回来了。”男人在镜子里冲着画儿微笑。
一把推开那女人,老严赤条条地跑出来,再也找不到一点日本式的严谨和体面。“小华,小华!”老严追出来的时候,少年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。他只看到一条流浪狗在路灯下,追着自己的影子,转圈跑。
他只看着镜中的如画般少年在哭。
他笑着笑着就僵住了,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俊美如日本电影明星般的男人面孔。小武看着正主来了,立马就下楼去了。
夜色中的九风吧,熙熙攘攘地人来人往,缭绕的烟雾里透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笑声。少年在九风的后屋里,趴在床上静悄悄地流泪,打湿了心里的那个名字“老严,老严。”
整整一个下午,时间如流沙一般顺滑地溜走,二楼没有人再说话,只隐约传来啜泣声。
少年微微翘起嘴角,伸手拿过桌上的水果刀,刺向那个女孩子的心脏。“撕拉”一声,如画的女孩子在满地落樱中地灿烂地死掉了。少年的手里的刀锋,寒光闪过一道道。他看着老严,那个如父亲般痛苦的侧脸,下不去手,转而划向自己的手腕。
老严一把夺过少年手里的刀扔在地上,“别,小华。”他声嘶力竭地吼叫。外面站着几个MB,蜂拥而来劝小华。
看着外面的路上开过的一辆宝马760,画儿笑着说:“当然爱。”然后转过脸来,望着镜子中美丽如画的少年,冲着自己笑。
少年什么都听不到似的,走向老严放下来的东西。这是一幅画儿,里面住着一个美丽的小女孩,在绚烂盛开的樱花树下午睡。少年摸着画布,油彩有微凸的质感,那个女孩子穿着粉色樱花的和服。少年喃喃自语:“画儿一样。”
老严走了,真得走了。小华,就算父亲不让我回广州,我也得走了。就算,你是一个女孩子,我也得走了。小华,我不能用八抬大轿来娶你,因为你是一个MB。你做不了我的正室,十里红妆的朱红色漆器,只能属于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。
画儿没有转身,男人的样子开始变地湿漉漉,然后一团模糊。“你走吧,我有人了。”
老严搞不清楚,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,他去九风就是去玩玩,他一直是喜欢女人。晚上欲望来临时,技巧极好的女人使出浑身解数,老严一次次在风口浪尖上沉浮。
男人掏出深灰色的手帕,擦去画儿脸上的泪水。画儿还像十五岁那般,哭湿了手帕以后,就把它在手里绞成纠结的一条细绳。
老严最后发动起新买的宝马760绝尘而去,开过北京的长安街。天 安门的华表,和北京的月亮,在泪水中渐渐模糊远去。
“画儿,最近我找到一个非常好的造型师,做头发特别好,我一定得带你去。”小武语气诚恳“来吧,不来你会后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