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左仟浔,内心一阵叹息。
到底该怎么办?
左仟浔已经好久没有躺在这张床上了,成年之后,她回家的次数少,躺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客厅只剩下两人。
余牧心想,可以不出柜的呀,既然左伟性子这么倔的话。她们悄悄在一起就好了,不让别人知道也可以。
她其实很讨厌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,身边其实也有其他同性朋友,明明是情侣却要装作是好闺蜜好兄弟,牵个手也要思虑太多,只敢在隐秘的地方展现自我。
她记得青春期的时候,她就常常在想一个问题,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睡床却要这么大?
左伟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宝贝,困吗?”
左仟浔握住她的手,“还好啊,倒是你,没什么问题吧?”
唉。
“嗯......可能是我想得到家人的祝福吧。想和你在阳光下自然地牵手,不喜欢那种遮遮掩掩的感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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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困。”余牧翻了个身,侧身朝着左仟浔。
左伟不禁要看看是不是自己身上出了些问题,的确,儿女的事情,不要管太多,像他年轻的时候其实也很讨厌爸妈管教。
“放心,他会答应的。”
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,只能嗅到左仟浔身上的香味。
“姐姐,你为什么一定要出柜啊?”
可左仟浔和余牧,她们是俩女的啊,这得受多少歧视?说起歧视,他刚刚好像说左仟浔是异类来着。终究她是他的女儿,说出这种话,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,有时候对家里人过于心直口快了一些。
余牧这才松懈下来,她其实刚刚综艺一直没看进去,全程都在想左伟的事。
她上楼去了。
现在觉得这床好像也不那么大了,因为余牧就躺在她身边。
自己的老婆,一个是自己的战友,却都不和他站在同一阵营。
自己的人生嘛,是该由自己决定。
夜色深浓。
“没。”顿了顿,余牧又说:“就是挺担心左叔叔那边的。我想着要是他一直不同意也挺难相处的,以后是不是你连家都没法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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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她一直都很乖,就连小时候人家小孩子嘤嘤唧唧哭啼啼的时候,她也是最乖最安静的那一个,除了青春期性子怪了点儿,大部分时候都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,他从心底是疼爱左仟浔的,更不愿意当她心里蛮横的那个父亲。
综艺晚上十点才完,文莉看完之后说是要洗洗睡了,叮嘱左仟浔和余牧也早点睡。
“姐姐,你还好吧?”她有些担忧,侧目去看左仟浔,客厅灯没关,只有电视机屏幕的几道墨蓝暗影照射在她脸上,能看清半张清瘦的侧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