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仟浔笑笑，回她：“我在上。”
咔嚓一声，左仟浔又拍了一张照片，照片中的余牧唇角噙着笑，眼里泛着光泽，长发如瀑，清瘦的脸颊一半在明一边隐在发丝中，清冷美丽。
余牧放下双手, 看向左仟浔的方向，唇角勾起浅浅的笑。
原本余牧没觉得有什么，听左仟浔这么一说，仔细回味了一下这话，怎么觉得怪怪的？
上一次坐绿皮火车还是六年前，那个时候余牧之所以选择火车，是为了节约经费。
到了火车站，大厅里零零散散坐了些人。几个工人躺在凳子上休息，一股方便面的味道冲进鼻腔里，又香又腻。
仟浔从餐厅出来, 直奔回家随便收拾了一点东西, 现在正在去火车站的路上。
左仟浔笑得更欢了，有意重复道：“好的，你在下。”
“队长说他只给我请四天的假。”
“来, 看着我，我给你拍一张。”左仟浔再次举起相机, 镜头对准余牧。
余牧看她又是拍景又是拍人的，心有点痒痒，伸出一只手拿过相机，“要不我也给你拍一张吧？”
“不饿，有点渴。”
“你挺会拍的嘛。”
可是余牧挺喜欢火车的，她觉得火车的速度刚好够看沿途的风景。
“饿不饿？”左仟浔问她。
“用啊, 上个月还用来着。”
票是软卧，找到所在的包厢号，原本应该是四个人一个小包间，但因为旅途人少，所在的包间只有两人。
余牧双手捂脸，拘谨道：“我有点紧张。”
跟着左仟浔走，最终在十一点之前，两人成功登上火车。
“那我在下吧。”
有点疯狂，有点超出控制，但也有点期待。
如今这个时代，若不是春节，其实坐老式火车的人已经相当少了，人们追求快节奏的生活，嫌火车太慢，大多选择速度更快的高铁或者飞机。
那台复古相机此刻在左仟浔手上，她正在调反差值和饱和度，再把k值调到4600左右, 动作很熟练, 调好之后，对准窗外街景摁下快门，一张很有意境的照片诞生了。
“你看我拍的照片怎么样？”左仟浔把相机拿给她看，是一张抓拍，照片中, 街边一家普通的便利店, 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正推门而入, 人和物的比例很不错，色调偏暗，总体来说不错。
余牧盯着她的背影，总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很魔幻。七夕节，吃饭吃到一半收到两张火车票，稀里糊涂就答应要和她一起去旅游，然后说走就走。
在答应左仟浔的时候，余牧什么都没想，诸如还有工作要做，明天还要上班这种事都抛之脑后，那一刻只想着做决定，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“啧，真好看，以后要把你漂亮的样子记录下来，天天都给你拍。”
“等我，我去买水。”左仟浔起身，准备去不远处的小超市买点东西。
“手放下来，自然地看着我就好了。”
*
眼见左仟浔已经在结账，好像买了不少零食，余牧默默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，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，她觉得某种丢失的东西正在逐渐回到心头，那种踏实和温暖的感觉正包裹着她......
提前十分钟，两人挤进长排队列，开始检票。穿梭熙攘人群，无数行李箱万向轮刮擦地面的声音敲打着耳膜，千百人影中，余牧瞳仁里只映现出左仟浔的那道影子。
两人找了一个人少的区域坐下，大厅正中央有一个超级古老的大挂钟，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，距离发车还剩半小时。
余牧把行李箱放在桌子下，“你睡上面还是下面？”
“四天够了，最后一天我们坐飞机回来，没问题的。”
左仟浔伸手挡住镜头，说：“现在不拍，去了高原我们拍合照。”
“这个相机，你之后还在用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