氛围突然变得奇怪，两人都没说话，只听到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声。
“已经不疼了，真的。”
“有什么好心疼的，刀子扎在我身上，又不是你身上。”
余牧瞬间不知所措。
她感觉到左仟浔好像靠近了，紧接着，脖间突然传来一阵溽热，余牧心脏瞬间加速跳动，觉得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“别哭了。”
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左仟浔的唇，还有她的齿，在脖子上轻轻咬咬，这让余牧想起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草莓，那种触感恍然，连感觉都是一模一样，上升又下坠，难以逃离的沼泽地，一点一点下陷，无法挣脱。
余牧心里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，她就那么看着左仟浔，看她哭，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。她能感受到左仟浔的情绪，不是假的，是真的心疼，不然她不会哭得那么厉害。
感受到余牧拍了两下，左仟浔双手紧了紧，把她搂得更紧了。
余牧想推开她，可浑身都没力气。
左仟浔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，双手主动挂在余牧脖颈上，坐在她的腿上，半张脸紧紧贴着余牧的脸，她的脸因为哭过，黏黏湿湿的，但余牧并不嫌弃。
结果左仟浔哭得更凶了。
“我没事，现在不是挺好的么？”余牧觉得她们的姿势好像......更暧l昧了？可又不好再说什么，只能拍拍左仟浔的背，掌心的触感让她意识到左仟浔真的比以前瘦了，有种浑身是骨头，特别柔弱的感觉。
“所、所以，我、我才更心疼。”
她泪雨如线，一瞬间哗啦啦地往下流，余牧下意识伸手去接，手掌里啪嗒啪嗒好几滴的泪，后知后觉这个行为有点蠢，于是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，替左仟浔擦，她那双好看的杏眼噙满了红色的辛酸，因为哭得太厉害，肩膀都在颤抖。
第一次见左仟浔哭得这么厉害，余牧有点于心不忍了，语气放低放缓，像从前那样去哄她：“好了，别哭了，是真的真的不疼了。”
“小牧，我真的很后悔错过你六年。没有和你一起分享快乐，也没有机会和你分担痛苦。”情绪稍稍平复一些的左仟浔声音还是沙哑的。
这句话丝毫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，左仟浔就一直哭，哭的时候还在叽里呱啦说些什么，但因为她抽噎得太厉害，余牧愣是一句话都没听清。
“没事了已经。”
老实说，余牧有点震惊，也有点小感动，印象中，就连她自己当初受伤的时候都没有哭得这么厉害过。况且以她对左仟浔的了解，情绪上总是选择理智控制，像这样失控释放的时候还是很少。
“好了，你别哭了，好不好？”余牧伸手去拥抱左仟浔，把她搂在怀里。
左仟浔拉起余牧的裤腿，见她细长白皙的腿上赫然有一道显眼的伤疤，长长的一条，万分刺眼，难以想象当年刀子扎进去的时候该有多疼。
余牧伸手去挡，疤痕是挡住了，可左仟浔的泪挡不住了。
余牧不敢说话，也不敢乱动，像是摆在菜板上的肉，任她宰割。
或许唯一的不同在于，那个时候的左仟浔还不清醒，不明白她的心意。而现在是在清醒的状况下进行着。
余牧半昂着头，阖上眼睛，太阳穴开始突突突地跳。
“我必须要看看。”
“我、我心疼。”左仟浔一边哭一边擦泪，还在抽泣。
紧接着，是痒痒的，被什么包裹着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