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在她没有陪伴她的那些日子里，余牧到底经历了多少？
左仟浔刚刚打了一个盹，睁开眼时，发现一个上了年纪的清洁阿姨正在扫地。
以前左仟浔知道余牧能吃苦、能忍，她很少哭，也很少屈服。但没想到她这么能忍，就像刚刚，那语气听起来好像只是在她腿上轻轻割了一刀而已。
凌晨两点、三点、四点……
世事无常，人生无常。
左仟浔觉得自己今晚估计睡不着了。
看着她，左仟浔突然有点感触，正是这些人，清晨才有那些干净的街道啊，所以其实坚守岗位的每个人都挺伟大的。
余牧颔首，折身走了。
试想一下，昨天还在联系的同事，今天就躺进了冰冷的棺材，你会是什么心情？
“好。”这次左仟浔依旧只是点头，没走，“我目送你，你进去之后我就走。”
她好低落啊。
余牧见她不走，又说：“放心，等会其他人会送我回家，你先回去吧，时间不早了。”
她看了眼时间，六点半了。
左仟浔一直想着余牧的事，坐在车上一直没走。
一想到刚刚余牧说的，大腿曾经还被捅了一刀，这是她一直不知道的事情。
有些事今天发生在别人身上，明天也可能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，下一秒死神会降临在谁身上，谁也说不清楚。
余牧应该是在里面守了一夜。
左仟浔盯着她的背影，目光迟迟没挪开眼。低沉和死寂仿佛绕在余牧周围，连几盏路灯都像是染上了灰色。
一夜过去，地上堆积了很多树叶，她将它们扫成一堆，铲进小车里。
左仟浔下车，朝马路对面走去，那是一家卖豆浆油条的早餐店。
城市变成了墨蓝色，渐亮天光，寂寥的街道渐渐有了几个早起的人。
其实左仟浔也能感同身受。
说起豆浆油条，左仟浔突然想起了余牧上高中的时候，她们超级喜欢学校门口那家豆浆油条，每一口都是回忆。
刷、刷、刷……
却没有要走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