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对方脸色变化之前,他加快语速道:“他需要有我在场,才能信任别人。所以如果你打算教他什么——”
“沃尔沃斯大厦禁止向内移形幻影,你当我是什么蠢货,会连这个都不知道?”Grindelwald慢条斯理地嘲讽着,虽然这里没有别人,但他刻意压低了沙哑的嗓音,像是在耳语,“我只是想向你展示,我们的配合依然非常默契。还记得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球场么?你回了伊弗莫尼之后,我很久都没有再遇到像你那么优秀的击球手了。“
“你想让我说服他跟你走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那个男孩,我不能把他交给你。”
在他掏出魔杖挥舞遮阳伞之前,Graves已经用无声无杖术移走了即将把女孩扎得遍体鳞伤的花盆碎片,即使她摔倒下去,也不会遭受什么损伤。Grindelwald的后续帮助虽然优雅而贴心,却必然招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,Graves不相信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何发怒:“如果你还想继续在这个城市逍遥法外,我告诉你,把尾巴夹紧些,收起你那套作风,否则下一处我带你移形幻影的终点就不再是几百米之外,而是沃尔沃斯大厦的底层了。”
“那么差劲的球场,很难不印象深刻。”
“我们一起教他,没有问题。他用得上两位老师。”
“什么?”Grindelwald一手还握着魔杖,他起初显得有些震惊,随即又被眼前人的怒意给逗笑了,“不忍心看那个女孩栽跟头而已,怎么了,绅士风度在你的国家也要被判刑?”
察觉的挫败与烦躁,“我们都知道那孩子身体里藏着什么样的能力。如果我违背他的意愿,强迫他跟我走,事情绝不会顺利收场。”
Graves甩手放开他,退后到另一面墙边,朝那堆堵住出口的废料后望去。好在附近没人,书店的那扇木门也暂时没有任何动静,他看回Grindelwald的脸,男人也在打量着他,他走上前,直视那双蓝色的眼。
“殊途同归,Percival。殊途同归。我需要你的支持,你也会需要我的,而Credence不是北美唯一活着的默然者,我知道还有更多,我们要找到他们,在他们被那些无知的父母或懦弱的暴徒害死之前,我们会共同组成一支强大的队伍……”
“我不止要他跟我走,我还要你,我要你也站到我身边,Percival,我们想要达成的目标通往同一个方向,你还看不出来么?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想要扳倒皮奎里,你想要彻底掌握国会,撕毁拉帕波茨法案,你想要变革,把美国的巫师们从地底下拉到地面上来,像你母亲希望的那样,不再因为与麻瓜交往而受到迫害,不再继续活在这样一个彻底分裂与隔绝的社会里——”
一位侍应生经过他们旁边的桌子,脚下的高跟鞋在路面的石子缝间发生磕绊,女孩重心瞬失,身子向旁边那片堆满了花盆碎片的地面上倒去。Graves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挥,锋利的花盆碎片立刻腾空挪开,女孩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,一把收拢的遮阳伞横扫过去,拦住了她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上的身体。四下无声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女孩摇晃着重新站直的身影上,没等到人们反应过来,Graves一手抓住男人,随着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在后脑勺炸开,他坚持着没有闭上眼睛,直到双脚踩上地面,看清面前正是奇巧书店后门所在的那条无人的小路,他才松了口气,松开了那条手臂。他强忍着去揪对方衣领的冲动,将金棕色头发的男人踉跄地往墙壁上推,“为什么要在那儿念咒,嗯?”
“又是什么使你觉得,只要我将他‘交给’你,这个难题就能得到解决?”
“我母亲希望的是和平与自由,你想要的是特权和统治,Gellert,不要忽视这两者的区别。”
“噢,你这是在明知故问。”他又笑了,除了挫败之外,这回更多出几分暧昧的嘲讽意味,“他迷恋你。或者应该说他迷恋的是我,但隔着你的皮囊,而我们不必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做无谓的挖掘,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现在看起来他跟随你、依赖你,无论你说什么,他都会愿意听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