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理医生诊断是抑郁症。
她顾念着所谓的亲情,她感恩,不想做白眼狼,她想成为一个好女儿,一个好妻子,一个好母亲,一个优秀的人……
她总是喃喃自语,“我还活着做什么呢?我活着有什么必要呢?”
周围都没有人。
在人前,只要有人,哪怕是谢如琢面前,她都保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与成年人的体面。她的内心在哭嚎,在流泪,在淌血,可是面部永远糊着一张微笑的面庞。
她摔东西。
她不知道。
出于人情,她总是应付着那些谄媚。
他们用她嫁得好来教育其他年轻女性,说一个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嫁一个好老公,干得好不如嫁得好。
她说:“他们是那样庸俗的一群人,却把我也困在这庸俗的囚笼里。”
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。
她很痛苦。
在阮糖的要求下,他离开了,只留阮糖一个人在岛上。
彼此心怀鬼胎,约会了几次后确定关系、见家长、结婚。
他们还说不够优秀的她嫁给谢如琢实在是运气好……
可是。
在飞机上,俩人确认彼此高中同学的身份后,谢如琢装作一个清雅温柔的正常成功男式,言谈举止都十分绅士。
可是,好的定义是什么?
迎风落泪、对月感怀都不及她多愁善感。她只是觉得世界突然失去了颜色,自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。
谁来定义?
俩人谈曾经高中的趣事,也谈谢如琢之前的丑/闻。
毕竟,谢如琢是连环杀人犯的新闻远比谢如琢是一个好人劲爆。
可是她走不出来。
为什么她要走别人的定义?为什么要被框住?
她说谢如琢很好,为人洁身自好,没有那些事。他们便说男人都没几个好东西,以后的事谁知道呢?就算是现在,可能也只是瞒着她不让她知道。
只是,谢腾飞到底是老了,棋差一着,被谢如琢联合警方缉拿,并暴露出自己才是在逃多年的连环杀手的事实。
优秀的定义是什么?
医生们上了岛,给她打镇定剂。
前期的黑料是为敲山震虎,如果谢如琢就范,他就收手。谢如琢不就范,他就报警,就接受记者的采访,在公众面前揭穿谢如琢的“真面目”。
终于,她卸下了一切心理包袱,不必担心谢如琢认识了真正的她而害怕、甚至讨厌、抛弃她,不必再怕听到那些人指责她的闲言碎语,不必再直面父母的偏心。
心理医生对谢如琢说:“她困住了她自己,除非她自己想,她永远也走不出来。”
有的亲戚也打着为她好的名义,恭维她之后,又说她一定要多生几个儿子才能抓住丈夫的心。
他们都装作正常人,用世俗的一套规矩正常地发展感情,应付她的家人、亲戚。因为谢如琢,曾经看不起、奚落阮糖的那些人,都开始赞扬她、巴结她。
她不想让任何人失望。
谢如琢很担心她的状态,带她看了心理医生。
看了很多书,从小烙在她骨子里的印,使她懂再多道理也除不去。
终于有一天,在一次家庭聚会中,她的父母老生常谈,教育她要做一个好的妻,不论谢如琢在外面怎么样,是否拈花惹草,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得知谢如琢怎样同谢腾飞斗智斗勇后,她笑着说好险,随后安慰他,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
谢如琢在岛上装了监控,他看见了她发疯,看见了她的痛苦……那一直以来让他沉迷的灵魂,终于轰轰烈烈地破碎、燃烧。
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真相。
有的只有阮糖。
他们坐同一架飞机的同一排。
后来,谢如琢买了一座岛带阮糖去疗养。
阮糖装作一个正常的健谈也善于倾听的知性女士。
……
她像是困在了过去的时光里,总是回想曾经遭遇的校园暴力、父母的压迫、弟弟妹妹以及亲戚同学的鄙薄……
影片中,阮糖是去旅行是遇到谢如琢的。
她歇斯底里地哭喊,像是要将三十多年来的血泪都流尽。在那一个岛上,她终于不必再惧怕被人听到她的哭声,问她怎么了。
那一次家庭聚会结束后,她崩溃了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嫁给谢如琢后放弃了婚前的事业,只贪图享受,在各种聚会中听人恭维奉承讲一些鸡零狗碎,不明白自己一生到底在为什么奔忙。
只要料放出去,他这个亲生父亲亲自出来锤,大众必定哗然,必定会信。只要大众先信了谢如琢是连环杀人犯,谢如琢就是连环杀人犯。就算后续谢如琢澄清,大众也根本不愿意相信,他们只会相信他们自己根据网络上所谓的细节、蛛丝马迹推理出来的真相。
谢如琢卸掉了身上的一切职务陪伴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