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。”
“那顾先生对我有什么要求吗？”寂夏压着心底的疑云没问出口，只是道，“我也可以尽量满足。”
“你不也说现在是共享房产的关系，你当然有它的使用权。”
好像从一开始，谈判就在无条件地向她这边倾斜。
她原本是想说，调香的气味不小，如果他介意，自己可以搬出去租一间小房子。寂夏迟疑了片刻，
寂夏在原地停了步。
“那明天我叫人随便收拾一间屋子出来，”顾瑾年接过她的话，“就当作你的工作室。”
她一开始拒绝过，却都被顾瑾年以安全隐患为理由驳了回来。
他并不提要和寂夏一起逛市集，倒是寂夏挑好想要的香料走出市集的时候，会看到车还停在原地。
“不麻烦，本来就有很多空房间，更何况，”若有似无的笑意划过他的眼底，顾瑾年等寂夏的视线望向自己，这才开口道，
寂夏仔细想了想，
“都可以跟我说。”
顾瑾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垂了下视线。
寂夏没想过被人走进生活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，惯性这种力量实在可怕，等意识到自己已经适应顾瑾年存在的时候，她已经可以很自然地在睡前问他一句，早餐吃什么？
“我知道了。”这本就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，寂夏点了点头，“既然我们双方都同意了，那就签一份协议吧。”
甲方：寂夏。乙方：顾瑾年。
两人三餐，日复一日。
“我调香的时候会用到很多香料，到时候会有不小的气味，如果你……”
“不用这么麻烦的。”
—
“不是要监视你的意思。如果不想跟我说，你也可以告诉Arlen。”
“协议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过于严谨的态度，顾瑾年眉目间笑意更深了些，“也行。你想怎么签？”
也不知道寂夏是从那里拓下来的模版，这份协议没有题目，没有日期，只规规整整地把两个人的要求写了下来。
“除了刚才说的，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事项，”吃过饭上楼的时候，顾瑾年走在她前面，忽然转过头问，
“顾先生确认没有问题的话，在后面签个字就行。”
“这也是你的家。”
协议一经签署，永久生效。
这个回答和寂夏的预想相去甚远，她没想到顾瑾年会退让得这么快，之前谋划好的筹码几乎全无用处。
“可以的话，出门的时候跟我说下目的地。”相比于她之前半强硬半胁迫的态度，顾瑾年的措辞给她留了很大的余地，
那之后，顾瑾年果真如承诺过的一样，鲜少干预她的工作，只是会在她沉浸于香料配比时敲敲她的房门，提醒她下楼吃饭；或是在她去市集选新鲜香料的时候，开车送她一程。
寂夏低头打开手上的终端，她从网上搜了个模版，把刚才谈话里的两条内容敲了进去，发给了Arlen。两份印了几行字的纸张很快被寂夏拿在手里，她看一眼先推给了顾瑾年，
底端的左右两侧落着甲方和乙方，顾瑾年笑了一声，在乙方的位置上签了两次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