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不清楚这位是什么意思,剧场里骤然安静了些许,多了些窃窃私语的声音。
“呼……咻~”
邱东麟冷哼一声。早些年的天桥是相声演员经常撂地的地方,而今已经物是人非。虽然天桥的人流量也不错,但并不是邱东麟所看中的地方。
朱新俞作为逗哏开场道:“刚刚说的那两位啊,给您说了一段<当行论>,讲过去那典当行的事儿,小哥俩呢,讲得不错。”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
原来是睁眼睛睡着了啊!
察觉到气氛开始凝固,黎煜朝侯老爷子那边凑近几分,小声唤道:“侯爷爷?”
黎煜看他俩眼熟。记得前几日在顾家四合院里,那位逗哏朱新俞冲锋在前,替邱东麟说了不少话,应该属于得意门生,看来是想拿下这一场。
《当行论》都是中规中矩,讲起来有趣又不易出错的节目。
“侯……”没等他叫第二声,竟清晰地听到了匀速的呼噜声。
两个节目结束之后,郭新亮和他的搭档,以及邱东麟的两个徒弟共同站在台上,忐忑地等待侯老爷子的评价。
郭新亮老老实实地回道:“讲完了。”
在他放下茶杯后,黎煜悄悄伸手,用拇指地按住茶杯和茶壶,防止他老人家一气之下甩上去。
顾贺良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个状况,无奈道:“这么无聊?”
朱新俞和搭档是一身纯黑色大褂,二人虽然都是中年人,精神状态倒是很不错。
“不知道,说得太差,气的?”
顾贺良避开他的话锋,“侯老先生,请您论个高下。”
邱东麟往椅背后面一靠,“岂敢?师侄选地方吧。”
侯老爷子这才动动身子揉揉眼睛,一副刚睡醒的样子,“哎……讲完了?”
顾贺良道:“师叔有异议要提?”
“好。”顾贺良也不假客气,“第一个地方,嘻缘社选在天桥。”
黎煜:“……”
然而半晌,老爷子也没开口说话,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。
捧哏接道:“哎,说得有意思。”
俩人开场,垫活儿了一段。这一段,就算是台下没有观众可以互动,他们依然情绪到位,看得出演出经验相当丰富。
果然还是黄口小儿,思考不过脑子,让他一局倒也无妨。
“兴许是年纪大了,好犯困。”黎煜拍拍侯老爷子的手,“这位乘客,哈尔滨站到了,下车下车!”
台上的四人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。
“还用我说什么吗?”侯老爷子语气平静。他端起茶杯,喝口水润了润嗓子。
邱东麟见状,打圆场道:“侯老爷子,对不住啊,劣徒丢人现眼了,回去就让他们加功练习。”随后仰起头,以长辈的口吻对顾贺良嘱咐,“师侄,听到没有?”
下一个上场的是朱新俞,邱东麟对他很有信心,
然而侯老爷子仿佛没听到一样,依然腰杆挺直地坐在原处一动不动。
侯老爷子的脾气可能较早些年好了很多,他缓缓点头,指着郭新亮说道:“这里面也就这个逗哏有点意思,第一轮矬子里拔大个儿,<拴娃娃>尚且说得过去。”
黎煜摊手,“好家伙,神技,觉觉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,邱东麟就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