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林晚不说话，眉目间颇有郁气。
起码这些朝臣比吊在宫外的两位要好多了，不至于风吹日晒，还能有饭吃，秦琢玉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。
秦琢玉扫了眼其他官员，都没有提醒这位的意思，想来谭相这些年混的也不太好，“谭公，我不想为难你，你也别让我为难。”
秦琢玉啧一声，“老子闺女是你能玩的吗？好好看门。”
秦琢玉一脸稀奇地望过去，是个身着官服的俊秀小生，满身书生气。
范颖看到秦姝就两眼放光，没办法，虽然不是光棍了，孩子也有了两个，还是看到小孩就喜欢，尤其是小姑娘。更何况秦姝被金陵军视为吉祥物，出生那天正巧金陵军和西北军两路并行，分别攻破齐鲁和河南两地。
秦琢玉愣了下，随即仰天大笑，“行，暂且放过他。”他抱着秦姝往最前方走去。
秦琢玉颠颠秦姝，“丫头，你把他拉出来的，怎么办？”
范颖郁闷地蹲在地上画圈圈，真小气。不就是有小闺女吗！早晚我也会有！
“早没落了，混的不太好吧？”秦琢玉恍然，巨鹿莫氏是最初一批百年世家，现今都快查无此家了。
秦琢玉点着秦姝，“看到没，这才是养猪，养你那叫养猫，以后别说我对你不好。”
“诶，女公子就不用去了吧，小孩子看了多不好。”
一睹这些老狗比为快，赶紧看看去，绝对包满意。”
你不该骂？秦姝眼里闪烁着疑惑的光。但是她记得阿娘嘱咐过，就算老爹表现得再脑瘫，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下她爹的面子。
小生环顾四周，没人帮他，索性咬咬牙，“巨鹿莫氏莫林晚。”
秦姝面无表情拨开他的手，毫不客气掩住鼻子。
秦琢玉想了想，“有道理，但是他骂你爹。”
殿门一开，那滋味不可描述，想想那些没清扫过的猪圈就可领会一二。
秦姝震惊，你问我？？？
“报上名来。”秦琢玉勾勾手指。
她只好顺着她爹毛，“还没过年不能宰。”
被圈养搓没了锐气，只有零碎声音在喊，“有辱斯文！”
秦姝指着靠在柱子上的人，“是他。”
越往里面，年纪大的越多，朝臣们脸色铁青，有血性的最初都去守城了，留在议政殿里的全是一帮文人，没有一个和秦家有过深交，秦琢玉不需要留情面给他们。
秦琢玉听着他说话步子不由快起来，节奏感很强，还踩拍子。
确定秦琢玉是真的在问她，小秦姝艰难地憋出一句，“杀人不好。”
秦琢玉嗤笑，“有辱斯文的是各位，可不是我，谁在喊？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站出来，躲在角落里算什么。”
最前是首相，秦琢玉笑容满面，“谭公，许久不见，您倒是没变多少。”
谭相看起来还精神，他不想跟秦琢玉一个没有礼义廉耻的人说话，傲气地坐在属于百官之首的位置。
几乎是享受着众臣愤恨恐惧的目光，这么多天下来，没有一个肯把自己饿死的，多多少少都吃了缸里的饭菜，滋味如何不说，这是□□裸的羞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