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对臣的策论还有印象?您功勋显著,臣看在眼里,初入朝堂时,是天子与世家共治,如今,世家已十不存一了。臣以今日之龄,敢问陛下还有当年锐气?”
谢百龄:“陛下英明之主,可堪担忧?”
半晌后,秦姝毫无预兆开了口:“我记得你是当年金榜第六,殿试策论戾气横生,我没敢给几位学士看。”
秦姝直言:“你觉得我恃才傲物,刚愎自用,觉得太子平庸无能,不堪大任。”
谢百龄躬身:“臣谢陛下数次回护之恩。”
谢百龄道:“王公此言差矣,我头上的官帽因百姓而来,此举正是对得起他们。”
秦姝垂眸:“别拍马屁了,你也拍不好。我不想一番爱才之心落空,你也有大抱负,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40、青云直上
谢百龄面色凝重起来:“陛下何意?”
谢百龄但笑不语。
两人迟迟谈不妥,分道扬镳。
秦姝笑了笑:“你真这么觉得?“
谢百龄淡定:“这是呈堂口供时留下的,并非私刑。”
“这种人我也和你一样,看一眼就觉得眼睛脏,但是,公事就是公事,以私心动刑,你对得起头上的官帽?”
做好贬官准备的谢百龄觉得事情不太对劲。
慰女儿的任务交给钟婉了。
赵嘉敏中规中矩提出,绞刑降一等,判流刑,钟婉在此基础提出,既然削掉了官职,不应该降级判罚。
秦姝摇头: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谢百龄没说不敢,只是稍显惊讶地仰望,“陛下都知道?”
王亭松上报秦姝后,秦姝温言抚慰了一番,召来谢百龄。
赵嘉敏无所谓,公主都被拐了,作为人家妈要报复当然可以,“户部侍郎庞涛形同主犯,判绞刑,李泗等人,判绞刑,尸首于城墙上悬挂三日,以平民愤,余者从犯,没入贱籍,遇赦不赦。”
谢百龄:“……”
按理该平息了,问题又出在了谢百龄身上,他要交去刑部的人,没几个好胳膊好腿的。
前大理寺卿王亭松:“……”当我不知道流程是吧?
秦姝:“此事舆论过大,举国议论,主犯判绞刑。”
女皇陛下撑着宝座扶手发呆,谢百龄只得在下面等候。
秦姝悠然念道:“勘查钱粮账目,有否侵吞国财而肥己者?此为卿昔日殿试策论所书,户部侍郎落空,你可替上?”
李泗都聊爆了,户部侍郎当然跑不了,买仆人的事谁家没有?做人贩子就缺了大德了。
王亭松直接找他理论,“议政堂已判处,又为何动私刑?”
秦姝眼神复杂:“那你又知不知道?我过的越来越小心,几位老相公在时,我用不着想那么多,他们站在我的反面,随时提醒我。可现在,无人再能与我一较长短,一思一行切实影响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。”
“有今日大燕,归陛下之功。”这倒是真心实意。
秦姝:“可我有些钻不透你在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