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嘉敏下班回家,混在人群里看戏,他穿着官服,啃着街边买的羊肉饼,指着布上的红色逃字,“那个,字错了。”
告京兆的事没影了,程氏学聪明了,躺在宫门前的大街上哭,不是内皇城大明宫的玄武门前,是包括朝廷官衙、偏宫的外皇城,出了外皇城的门,才是百姓居住的坊市街道。
会写字的钟南用朱砂写了书,程氏带着老太太在街上摆摊。平头百姓不认字,但长安街上认字的人可真不少。
钟婉仔细扫过她的表情,当是没说谎,“不要出门,有事叫女使做,别叫钟家看见你。”
“钟家来京你知不知道?”
钟婉揉揉太阳穴,看着秦姝的睡颜略带羡慕。投生帝王之家,还能有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父母,太难得了,难得到她都徒生一丝嫉妒。
“……好。”
赵嘉敏叹气,“我帮你改改吧。”他向旁边在地砖上写字的老大爷,借了一根坨大的笔,俯身在“逃家不归”四字上,用黑笔写了“以身偿债”。
“陛下~”
舒服了,这才对嘛。
钟家没落多年,故旧早没了,程氏对着路人哭,“这些人都是一路的,就害我的孩子啊……”
钟家都做到这份上了,宫里帝妃不可能不知道,他就顺手帮个忙了,都是同僚。果然钟婉忍无可忍,黑衣铁卫劫持钟家一干人等,扔到了深巷小黑屋里。
只见上面写到:吾本江南钟姓人氏,有女名婉,逆女逃家不归。家逢水患上京寻亲,却避而不见,恭请各位青天老爷评正理。
这几日亲耕亲蚕,起早贪黑,可把女皇累坏了,要换了没有钟婉的时候,她一个人得干两个人的活,现在眼睛睁不太开,钟婉哄着她在车上睡了会。
程氏顺着方向,迷茫地看着红字,她也看不出错没错。
秦姝扶额:“知道了。”给小媳妇撑腰嘛,往那一坐就是,又不难。
赵尚书边走边跳,一路哼歌回家,深刻阐述了智障儿童欢乐多。
待钟婉转身后,莺娘又叫住她,“秀娘,有什么苦处,可以跟我诉诉,我帮不上忙,只有这点用处了。”
莺娘摆手:“我不知道。”
钟家被一群黑衣人看守着,吓得还以为要灭口,堂门打开,钟婉背光而入,珠宝绸缎流光溢彩,如神妃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