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题目出人意料,但都各有出色,少数几人发挥失常,秦姝看到了第六篇策论。
“血债血偿”四个字被她咬的很低,安太师听在心里,一惊,崔寒死在那场战争中,城破后他掩护大军离开,与敌方激战于城墙上,打斗时从城墙上坠下,尸骨摔得四分五裂。
安太师抬起头望了她一下,学士们不以为意,反正要择选谁是秦姝的事,他们不过做个参考。
打马游街至宫门,周伯晟望着与他并排、年过四旬的榜眼,再看其貌不扬却每场都名列前茅的吴文宾。
又有:“勘查钱粮账目,有否侵吞国财而肥己者?”
状元郎一路上来都是第一,荣获乡试、会试、殿试第一,也就是解元、会元、状元,连中三元。更气人的是,他不过三十出头,比王亭松还要前途宽广。
安太师想了想,倒也有理,“怕今年策论文章多是些牛鬼蛇神。”
“国内不稳,国外存忧,有伤百姓者,从重处置,侵占百姓家财当除以重刑。”
秦姝:“难都一般难,无妨。”
秦姝点头:“八年前,突厥犯我边关,侵我国土上百里,到了血债血偿的时候了。”
探花郎的这个不错,当然是长的不错,一甲游街时肯定是重灾区,给看游街的迷妹们臆想的,最妙的是,本届探花他家住京城,尚未娶妻。
……
秦姝和安太师及文渊阁几位学士,合着看考生策论,秦姝先看会试前十名。她自己写的题目,答案在心里自有章程。
名字不再是秘密,这位最后一个走的考生,名叫谢百龄,他的策论秦姝认真看了一会。
一天时间看下来,钦点会试第一吴文宾为状元,会试第三阮吉为榜眼,至于探花。
秦姝更是迷惑:“难不成要我选一些酒囊饭袋替我亲民治下?”
秦姝用余光扫了学士们一下,五位学士,其三为世家子弟,又看了眼策论左边的名字,默默道:“这篇我看得有些费力,先拿回去细看。”
在不善读书的北方人眼里,周伯晟才学是一顶一的好,五官端正的他,目标是连中三元,青史留名。结果,却得了个“以色事人”的探花,这怎能不让人悲愤。
诸如撤退边民、联合属下郡县助军士后勤什么的,写得好的都写到了,写到太阳下山估计是他自己夹杂私货,构思太久了。
安置边民后,他写道:“世家各有防线、私下畜养军士,可为国土尽一份心力,毕竟,有国一日,才有子民一日,国不安□□不稳。
安太师一脸迷惑。
会试前十觐君的场面,秦姝回想了下,第七名实在不错,钦点探花。
安太师悠然品茶,然后放下茶碗,“要用兵了?”
会试的前十名,对状元都有一争之力,一甲前三命是要点运气的,例如字迹,例如是否合皇帝胃口。
23、过刚易折
世族出身或许没有直接了解过,家中耳濡目染绝对比寒门知道得要多。
今年殿试策论的题,对寒门出身的考生非常之不友好,封疆大吏在狭义上指一州刺史,举国上下,州刺史也就十来位,这些初出茅庐没有一点实践经验的学子,如何知道作为刺史需要做什么?还是异族举兵来犯的时候?
发兵原因也简单,那时秦琢玉已病入膏肓,不说千里之遥掌控军队,平常政务也只是勉力支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