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婉自知理亏，但她就是不服，“您不会夸我吗？有夸奖才有进步。”
钟婉端来一杯热水，看了看，“陛下，您睡会吧。”
一片寂静后，方德罄怒吼，“是要屈打成招吗？”
“在我身边都快两个月了，现在才知道，晚了点。”
朱门酒肉臭，路有冻死骨。
“咚！”山东总兵一拳锤晕他，面带笑容，“陛下想请各位进京一聚，还望各位多多担待。”
口误口误。
赵嘉敏收到，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。
副将连忙提醒，“刺史，我们是官兵不是强盗。”
钟婉跪坐在脚踏上，趴在椅面，“说的您晚上会好好睡一整晚一样。”
山东总兵上路之前，给赵嘉敏交代，多找些方氏罪证好减轻舆论压力。
“别别别！”钟婉连连摆手，这玩笑开大了，她不敢接。
钟婉瘪嘴，“您也太小看我了。”
“哦。”看多了戏文的赵嘉敏讪讪，改了开场白，转换模式，开始，“我乃青州刺史赵嘉敏，受陛下圣旨，关押方氏族人四百余众，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。”
秦姝收到好消息的当天，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了三天，这件事还没完全发酵开来，就算人尽皆知也没什么，放下折子，靠在椅子上稍微眯会。
方家人被押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还是懵圈的，看到赵嘉敏的瞬间什么都明白了，方德磐惊骇自己乌鸦嘴成真，嚎叫，“陛下无德！戕害忠臣！”
将士们从高墙上攀爬，一个个落到实处，有序地包围整个院子边缘，顺便敲晕护院，后面进来的将士拿着武器直冲各个院子。
不理哭喊吼叫，山东总兵把方氏族长和几个核心人物带上，其他老弱妇孺都关回方家去。
待钩锁都准备好，山东总兵下令，直捣黄龙。
“方族长去和陛下说吧，在下也只是听命行事。”
各院都被占领完了，除了内宅没进去，最后才是宴客厅。
又上升了一个台阶，真是高瞻远睹啊。
山东总兵以前在西北军里任职，上过战场，排兵布阵不在话下，让一千将士脱去战甲、脚绑棉布，深夜到了方氏祖宅周围。
团团围住这座宅院，隔的老远都能听到笙歌曼舞，赵嘉敏咬碎了牙，青州都快尸横遍野了，这群罪魁祸首日日笙歌。
看来正常模式只能维持几秒就掉回去，副将眼观鼻鼻观心，当没听到吧。
秦姝并不想，“我再夸你？这个座位让给你好不好？”
秦姝愣住，“你知道？”
“里面的人听着！”
秦姝看起来有点疲惫，“天都黑了，再睡晚上会睡不着。”
赵嘉敏恍然，“恶人自有天收。”
这个姿势正面对着钟婉，从门那边的角度看上去就像钟婉趴在她身上，钟婉偷窥着秦姝。
家族聚会，所有方家人都在，山东总兵特意挑了这个日子，就为一网打尽。
山东总兵咳了一声，提醒这句话似乎对陛下不敬。
方家人吃的好好的，说说笑笑相互打趣，丝毫没注意闯进一群不速之客。
赵嘉敏得到指令，指了两个将士抱着自己的腿把自己托起来，心理上占领高地。一点也没想到这对他声音的强弱没有丝毫提高。
赵嘉敏贱兮兮地从方德罄面前走过，“方族长，真应了那句话，恶人自有恶人磨。”
秦姝哼了一声，换了个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