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尚仪直勾勾看着她,“陛下,您无意开枝散叶,以崔氏子过继,太师没有异议,可钟婉不能留下。”
秦姝躺在床上,回忆从前一切,身边旧人越来越少,一个不剩时,她又能怎么办?
池尚仪沉默一会,接着上面的话,“若有一日,钟婉为后为妃,陛下可还敢进太庙祭拜□□爷?”
再行大礼,拜别。
安乐道听不得这个名字,“别在我面前提她。”
秦姝不想跟她计较言辞,“告诉太师,手伸得太长,容易断。”
秦姝随性一笑,“太师,阿婉何德何能?”
她真不是圣人,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,为了名声苦自己一辈子,秦姝理解不了。
羊尚宫满口答应,“陛下,您保重自己。”
秦姝懒得换地方见他,直接把安乐道从书房请到寝宫正殿。
“陛下英明之主,怎堪留下污迹?”他坚持说。
安乐道满心道理要说,但看到秦姝做派,全被堵在嘴里。
她不眠不休三夜,千里奔袭回长安,看到的是已经闭眼的父亲和伤心欲绝的母亲。
安乐道以拐杖杵地,“陛下,您是女帝,空前绝后的女帝,别的皇帝做到七分便是交口称赞的明君,您要做到十分,差一点就会被史官归为桀纣一流。”
梦中,又是战场,表哥从城头坠落,尸骨无存,秦姝身穿战甲带着将士们连退三十里,又遇噩耗。
她走的洒脱利落,羊尚宫担忧望着秦姝。
秦姝轻叹,“我又何德何能?”
画面一转,双亲陈棺灵堂,秦姝看了看自己缩小的身体,绝望而无力。
秦姝好奇,“我还是不明白,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她?”
秦姝突然暴怒,“我有什么不敢?我对不起他了?”
秦姝累了,难得没洗漱就上了床,“尚宫,替我多看着点阿婉。”
秦姝冷笑一声,“为君不可随意妄为,身边人是谁还是能做主的,尚仪,阿爹阿娘在时你就在后宫效力,你如此贴心,他们走了,也是会想你的,过几日启程去皇陵。”
他硬梆梆地说,“陛下要为一女背弃天下?”
么可说的,只问陛下一句。”
池尚仪垂下眼,忽而一笑,“也好,今日一别,臣也不算对不起□□爷了,正好陪□□爷和娘娘去。”
池尚仪要走的事情很快传到宫外几位权臣耳中,除了太师外都是当年跟随□□打天下的大将,文武官员不同,只有太师急匆匆进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