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听罢,看着京窈这张美艳绝伦的狐狸美人皮,心底翻涌起多年的旧芥蒂,也听得清楚明白,她这是在骂她老而不死是为贼。
暮晴被噎了一下,然后哭笑不得道:不是啦,是是她结巴了一下,然后重重叹一口气:是老夫人回来了!
到了,三小姐,我就不能陪您进去了。暮晴满眼的不舍。
父亲。京窈看着他们几番你来我往,这才慢悠悠地开口,明明被指着鼻子骂了,却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她慢慢坐在两个兄长的对面,挂着浅浅的笑意:夏日炎炎,您少动些气,免得进了医院,就更不孝了。
京窈的视线这才和主位上的人对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,尽管她老了,但眼睛没有老,深沉而清透,给人以一种严肃的精明感。
从暮晴耐人寻味的态度里,京窈似乎咂摸出些别的滋味,笑问道:她为人如何?
京窈笑了笑,便转身踏入前厅,她一眼便看见的是徐云深和徐温阳。
这位老夫人一出现架子就这么大,恐怕不是回来简单吃顿饭吧?
老夫人却只是搁下手里的茶,轻抬眼皮,看向脸色都变了的徐家父子三人,笑道:谁说的?怎么,你还想着纸能包住火?你儿子和女儿违背人伦,作出丑事来的时候,你在做什么?身为父亲你不仅失职,你还糊涂!这个孩子你竟然还留她在徐家,不早些送走,以后定会成为更大的把柄。
京窈上前两步,可问候还没出口,老夫人就冷笑一声,用白话道:倒是和你那当过茶室女的亲祖母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。她看着京窈的眉眼,不乏轻蔑地说:有人告诉我,你也不怎么检点。
谢谢你。京窈抚了抚小姑娘青涩柔嫩的脸庞,望向她富有感情和活力的眼睛,不过从来都只有我刁难别人的份。
这些都是徐家的族戚,来探望老夫人的。暮晴低声和她说道:今天只有本家来了,但这几天还会陆陆续续地来人。
己哥哥那风风火火的性格,但今天却如出一辙了,焦急道:三小姐,老爷叫您过去呢,有大事!
倒是把京窈逗乐了,她给小姑娘擦了擦汗,轻柔道:你在担心我?
她每句话都像刀子似的,扎在徐翰清的身上,导致他动气起来,低吼道:您该知道,这个家是谁在做主!这似乎是这么多年来,他第一次对继母如此不敬。
不过京窈在她眼里,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讶然,而后又平复下来。她的气质十分高贵,一举一动都让人忍不住发出赞叹般的优雅。
京窈却叹着气揉揉她的脑袋:我是去见家里人,不是上战场,乖,待会结束了我来找你,带你出去玩如何?
京窈还是和暮晴一起去了前厅,倒是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人,都身着正装,满脸写着气派。
京窈颔首,心里却想着自己的新乐子这不就来了么。
京窈的表情淡了些,唇角倒是勾了起来,不过不等她答,徐翰清便愠怒着说:是谁对母亲说的混账话?是谁在污蔑我的女儿,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!
暮晴红了脸,嗫嚅道:三小姐人好,我不想您被刁难。
原来什么?京窈蹙了蹙眉:我祖母不是过世了吗?
嘴巴但是伶俐,你要是识趣,不愿连累父母家
老夫人?京窈微抬了眼皮,哪位老夫人。她回来徐家这么久,确实没听过什么老夫人。
京窈不紧不慢地踱步回屋里,将没抽完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,漫不经心地问道:怎么,他要宣布遗产怎么分配?
有些严厉。暮晴缩了缩脖子,低声提醒道:所以三小姐,咱们还是快些过去,免得老夫人到时候为她想说什么,但又觉得不太礼貌,于是十分纠结。
暮晴听罢眼睛蓦地亮了亮,使劲点头,她知道京窈会常常出去玩耍,也很想和她一起去,主要是想和京窈离得近些。
对这样的老人,京窈一向是尊敬的,只要不糊涂、不愚昧,活得越久,经历和人生感悟就会越多,永远无法预料能在他们身上学到些什么。
她轻轻挑眉,如今倒是难得看见他们两人。
就是您的祖母呀!
祖母,请您体谅父亲一时护我心切,至于祖母说的也很有道理,不说以前,就我这个人而言,幼而不孙弟,长而无述焉,说不准到时候会给家里捅出什么篓子,连累了各位,我心里也愧疚。祖母虽不是我的亲祖母,但亲者毋失其为亲,您还活着一天,我又怎么敢不听您的教诲呢。
你做主就做成这样?看来你那死鬼老爹都要赞你一声有过之而无不及吧。
老夫人的表情却变都没变,她噙着讥讽的笑意,似乎对自己的继子不屑一顾。
徐翰清也发现了女儿,唤道:宁宁过来,和祖母问声好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,暮晴的汗一滴滴从额头滚落,小姑娘的眼里既有焦急,又有担忧:这位老夫人是在您祖母过世以后,您祖父的第二位妻子,其实老爷也是她带着长大的,前几年身体不好,就回老家休养了,这次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