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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胤祥!”
我勾了勾嘴角,伸手接了下来。他把书从我另一支手中抽走,这么大的人晃在我前面,完全挡住了光。我捏着鼻子,闭上着眼睛,端着碗,咕嘟咕嘟往嘴巴里灌,一口气下去。还好比预期的强点,没那么重的甘草味道,舌尖却有甜甜的清凉感。他直接将一个蜜饯塞进我的嘴巴,甜味马上在嘴里散开。
他坐了下来,“我一直都会,何来学?”
“你是想我管家来,我难得清静”我不满的撅嘴。
“咱皇上当时可是要把整个家族都抬了,我这事阻着,拦着的,只抬了7口人。”胤祥说的直摇头,完全的无奈。
我抢了几个回来,道:“又不是给你剥的”
我发泄的打他,一拳一拳的下去,他握住看着我笑,“那年你大着肚子,我一早赶过四哥府上接你,你当时也是这样,什么时候你开始没有我睡不踏实,看不见我会想,想摆脱也必须回来,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”
胤祥看了看,提步向轿子去,全顺侧身跟着。刚跨出门,我就叫了声:“王爷”他顿住了脚步,转身看我,一笑。我走了过去,跨过正门的门槛,突然发现所有人都有些异讶的看着我这个动作,心里没由来的一阵乐,我犯了忌讳了,女子怎可走正门……我自顾自的走到胤祥身边,递给他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写药材,可以清神养气。
我点头,他转身上了轿子。
“你就没让让,这事,咱府里真差那么点吗?不过三百两而已。最过分的是,一家都抬在了正白旗门下,这个抬份太大了。”我心里还是有顾虑的,越是给的多就越是难。
“凝亓,今生就这般了。”他呢喃着。
,看他能抗多久。那碗直直在我的眼角的边缘,没有移动,只是微微有些抖动。一个普普通通的白瓷碗,边缘用青色的颜料画成小花,随着碗的抖动也在跳跃着。
醒来已经是清晨,胤祥正在自己换衣服。我忙起来,帮他一件一件的换上,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我的手游走的位置。脸微微发烫,想起昨个一夜,因为我的一句戏言,他火爆的缠绵,让我全身散了一般。他说这么久,怎么也要都要回来,害的他一直孤枕难眠无数的夜晚。不知为何,我竟相信,相信他说的一切。
“我听说了个事,想和你商量下”几天前月吟告诉我关于弘昌的福晋家的事情,我听后就乐了,这个四哥呀。胤祥点头,示意我说下去,“宜兰嫁进来,那边听说是借了人三千两,末了还欠着二百七十两。人家本是恒亲王门人的,皇上似乎不止让你五哥背了这笔款子,还给宜兰家七口都抬进正白旗了,有这事儿吧?”
“给皎儿的,花衣给我说他那里的都没一个能剥完整的栗子”
他突然轻啄了一下,“从来都是你呀,什么时候换过人?我都不晓得有换过?”
他看下,接过,略略沉吟了下,抬眼笑看我,“我得黄昏才能回来”
打开他的手,专心的给他继续换衣服,没有接话。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“有过吗?没有过”我想着这么长时间,从第一次遇见桀骜不驯的他,到现在内敛深沉的他,其实我一直都在这里,走不远,似乎无论走了多远,还是会回来,就像风筝那根线早就在他的手中了,“你一直都在我的视线里,想忽视都困难好不好”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以静制动了?”我问他。
“敢情儿,多嘴都让你知道了,谁多的嘴,我去教训下”胤祥一脸的怪笑。
“看来要给皎儿换换新了”他又抓了一把。
“我是不是伤到你了?”他的手触到我发烫的皮肤,“真不该,我该克制的”
“那是给谁的?”他盯着小半篮子的栗子问我。
“我今儿给恒亲王府上送去了些小的物件,就当是个礼吧,想来你也不会拦我的”这平白无故的把人家门人放到了自家门下,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坦的。
“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?”他抓了一把我剥好的栗子,一手闲闲的拨拉着,然后丢了一个进嘴巴。
“嘘,小声点”他叹了口气,“在家里叫叫,你叫叫,私下叫叫就好”
一起吃了早饭,送他在大门口,依仗已经列队排开,我看了眼,一片眩晕,还真夸张:红帷金顶的八人抬大轿、伞、扇、瓜、骨朵、仗,都在大门外按规矩排列开来,十六名王府护卫正等着胤祥的到来。我身后跟着自个儿院子里所有的人,就如个阵仗。
我翻了下白眼,这个男人总是习惯性的臭屁,哼。
“张瑞打发人知会过我了”胤祥弄着我的头发,道:“这些子事儿不是一直都是你做主吗?我已经张瑞说了以后什么直接来问你,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