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祥笑了起来,“八哥,这话该是我问你吧!有意义吗?”
男子一挥手,“罢了”
全顺看着允祥的脸,心里微微有些不安,每次爷这样的时候就是心中有事,而且还是关乎朝堂之上的那些钩心斗角的破事,哎。
“八哥,你不是看不透,你是不甘心呀”
“这么多年了,不是说放就放的”允禩声音低沉。
……
“爷”全顺快步走到允祥身侧,低声对允祥道:“奴才刚看见八爷家的封拉,还看见十四爷家的喜正刚出了山门。”
“皇上信仰佛家,是人尽共知之事。而我不过自家小度罢了”允禩端起茶杯小品了一口,“十三弟,这般又是从何而来?”
“多谢惦念,还没有信儿”允祥前些日子收到了凝亓最新的消息,那个丫头竟然把一个丝绸店经营的有声有色,真是不简单。
允祥摇头,“不上,去填些香火钱就好。”
“八哥”允祥的笑容很深,果然是他,“好兴致呀,也来听经?”
“成王败寇,不如走的洒脱,八哥,别争了,何苦”允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这个哥哥。
小沙弥还是浅笑着,“已有位施主在此等候了。”
允禩看着来人,微微有些惊愕,不过很快就缓了回来,“十三弟也是?”
“十三弟,有意义吗?”允禩看着书,问。
一声长长的叹息声,“我的确不甘心,为什么,为什么是他,他什么地方比我好,他没有我这般的辛苦付出,他凭什么比我适合那个位置!”
“那么就一块儿吧”允祥说着掀开厚棉门帘跨步进入,小沙弥的拦阻之词才没有脱口,人已经到了稍间。
允祥环视着这个寺院,虽不是第一次来,但是当上王爷后却是第一次来。这样的清净、和谐,的确是凝亓会喜欢的地方,她以前总是说广济寺有清修的根,她以前总是喜欢没事的时候就来广济寺走走,她以前总是说听老和尚说经心里舒坦,她以前总是告诉孩子们去寺院只上三炷香,了了心意,也可以不让天空变成灰色。她的确不喜欢烟雾缭绕的寺庙,每次去西山,她都是默默的远远的站着,似乎那烟雾会吃了她一般。
“说起弟妹,不知可有消息,青黎一直是担心着的”允禩不注意的摇晃了下身体,这个凝亓真是个奇怪的人,从第一次见面的昙花传说一直到现在的失踪,似乎她的行为总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。
“八哥,你错了!”允祥看着他,“四哥是天生的王者,他眼里看见的是百姓的疾苦,他看见的江山的荣辱,他看见的是心之所望的……这些和个人无关,和争夺无关。”
“成者王,败者贼也,偷了再多的东西,许,到头来是为他人做嫁衣,”允禩笑了,“青黎最近常这样和我说,我看不透!”
“施主,监院正在佛阁与弟子们讲法”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浅笑着对允祥道,“您是等会,还是先辟间禅房,等监院到了知会您呢?”
“彼此”允祥低笑,“我也从不知八哥善佛道,只知皇上尊佛”
“爷,今儿寺里清净,您是要去禅房,还是就随意转转?”全顺说话间,十步后的随从已经跟了上来,一个个都是练家子。
“先进去吧”男子没有回应什么,只是径直的入山门而去。没错,他就是当今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怡亲王——爱新觉罗·允祥。
“爷,今儿没有上香。奴才去吧?”全顺询问着
“万事随缘吧,看开点”允禩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是真心的,真心的想劝阻这个弟弟,不要太介怀。
允祥看了下监院房屋的稍间,问:“可有人与我一样?”
双方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只是静默。允禩翻看拿来的佛经,递了一本给允祥,就这样一直看着,等着监院大和尚回来。
走过相对的钟鼓楼,正对着就是天王殿,允祥解开裘皮斗篷,全顺已经麻利的接了过去。跪下,一叩、再叩、三叩,起身,这样一路挨个的拜过来,其他的人都默默的跟着。一直到拜完圆通殿,看见大悲戒坛,他才停下。
允祥的脸色从柔和变成了冷漠,点了点头,思虑了下,“全顺,我们去会一会监院大和尚吧”
说西四大街的广济寺里梅花正艳,一个男子穿着裘皮斗篷走在雪地里,后面十步跟着几个随从。今年的雪是从初三晚上一直下到了初十,整整七天,难得的放晴,只是这地上的走起来费了些尽。到了广济寺的门口,从山门走出来了个男子,正是全顺,一个打千,道:“王爷”
“十三弟修禅?”允禩佯装惊异,“我这个哥哥真是疏忽了”
“凝亓好之,我便跟之,随意看看,随便参参”允祥神情不自然的温柔了些。
允祥坐了上来,自己倒了水,“不,是参禅而来”
全顺吩咐着一个随从,和他一起去送香火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