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尔垂下眼眸，自动忽略了芙妮的问题：“恭喜主人。”
他垂下的眼眸显得有些出神。是公爵大人出了什
“？？”菲洛懵懵然地抓住了纸张，“好，好的大人。”
这时一道急匆匆的声音插入，打断了他们的交谈。
突然的变故让霍尔警醒，他放下手中的报表，望着芙妮渐渐变得严肃的神情，随时等待着她的指示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芙妮听完侍者的话后，沉着脸站起来，披上外衣，“带我过去。今天的汇报先停止吧。”
以主人的利益为最高准则。他将这句话奉行了八年，这已经是他所有行为的最高准则，烙印在他身体的每一寸。
菲洛脸颊微微泛红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只是了解一点点罢了。”
霍尔怔了怔，抬头疑惑地望着显示屏中的主人。她似乎没有他所想的那样愉悦。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“芙妮大人……”一位侍者出现在画面里，甚至顾不上行礼，便附向芙妮耳边焦急地说起什么。
霍尔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接着转身离开花园，继续他的视察工作了。
“你对花卉很有研究？”霍尔若有所思地问。
霍尔皱了皱眉，抿起薄唇。
种状态下的莫桑花花香幽淡，而且更容易保存。”
“……上一个季度，西区的矿产总量减产27.8％，除了能源矿石产量保持稳定，其余矿物开采量都大幅下降。北区的干旱近半个月已经得到缓解，只不过预计还需要经过几场降雨才能恢复至原本的水位线。南区的畜牧业……”
“嘘。”芙妮的手指在唇前轻轻碰了碰，低笑，“小霍尔，不要说你不该说的话，我可没把握能够第二次保下你。”
她灰色的眼眸中染上了些许嘲讽，唇角仍然妩媚地弯着：“唔，小霍尔大概早已经猜到了吧？”
菲洛还没有反应过来，霍尔已经撕下那一页纸张，插入他怀抱的花束间：
后一句话是对霍尔说的。她转过头，仅仅安抚地望了他一眼，便抬手关上显示屏。
霍尔凝视了他片刻，垂下头，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录了什么。
那一日，他确实并没有为菲洛求情。他只是告诉芙妮，各地送来了资源开采的季度汇报。
只是为了芙妮，不为任何其他。
“这是你需要负责的区域和主人的喜好，今天之内去城堡的园艺设计师那里报道，她会告诉你你的具体工作。”
芙妮身上还穿着红色的丝绸睡袍，坐在书桌后以手背支起脸。她半阖的眼眸中仍带着尚未清醒的困顿。等到霍尔将各项数据读了一半，她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。
“恭喜？小霍尔认为这是喜事吗？”芙妮却支起下巴，似笑非笑。
霍尔怔忡片刻，默默低下头，收拾好厚厚的汇报资料。
霍尔怔了怔，脑海里闪过什么：“主人，请等……”
“……拉娜小姐……饮品……毒……兰哲公爵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芙妮终于淡淡打断了霍尔的话，“只需要告诉我，热能矿的储蓄还有多少。”
芙妮缓缓地睁开眼睛，望着他笑了一下：“小霍尔，你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说，‘你其实还没有那么失败’。这听起来更让我感觉，自己真是个失败的领主。”
“你说得对，城堡里确实不养没有用处的人。既然这样，以后你就负责定期更换城堡内部的装饰盆栽吧。”
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，芙妮已经切断了联络。
他的主人如此聪明，自然能由此联想到北原的资源枯竭危机，再联想到比鲁星丰富的能源储备——这才是芙妮留下菲洛的真正原因。
“不是的，主人。”霍尔倏然抬起脸，急切道，“您已经做得很好了，北原如今的衰退并不是您的错，而是因为……”
“……”霍尔望着数据表沉默片刻，“如果依然按照原先的开采计划，北原的热能矿枯竭的时间，预计比去年测算出的时间还要提前五年……”
在芙妮离开城堡的时候，管家仍然需要在每天上午通过视频通话向她汇报公务。
霍尔一板一眼地汇报着季度总结。在他面前，漂浮在半空中的蓝色的显示屏里，映出女Alpha窈窕的身形。
屏幕里的芙妮抬眸朝房间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，又接着笑道：“其实，一切也没有那么糟糕。咱们伟大的陛下已经下达政令，决定比鲁郡此后归属北原管辖。”
某种意义上，那位君主将菲洛送来北原，是在向他的主人释放着求和的信号。奈何糟糕的表达方式，只引起了主人的逆反。所以，他忍不住做出了提醒。
他看见芙妮唇角带着嘲讽的笑，心里也随之沉了下来，但还想要安慰芙妮什么：“但主人，您知道，是因为这次远征的缘故。而且自从兰哲公爵掌管秋城之后，有两城资源互置的政策在，北原的压力比之前几年已经减轻许多……”
【上午】